“等等呗。”罗定揉了把他的头发,语气波澜不惊的,“反正也不着急。”
十一月末,罗定入围菲林电影节和欧洲国际电影节的名额又一次出来,两人便恰好趁着去欧洲的时间辗转了一趟瑞士。
这是段修博的户籍所在地,罗定却是个外国人。好在资本主义国家里,用金钱解决麻烦简直成了赤·裸裸的明面规则,没在国内办什么证明,坐在办理处的休息室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就领到了证明他们从此成为法律意义上的一家人的书面材料。
段修博捏着那一叠厚厚的纸还在发愣,罗定眼含微笑的照片贴在资料的右上角,简略的英文字母拼合,分开来都能看得懂,可结合在一起,却令人如此心神恍惚。
罗定从此以后,就是他的“伴侣”了。
十二月的欧洲寒风凛冽,街头下着厚厚的大雪,虽然是小国,但因为人口少的关系,街面上并看不到多少行人。
两个高大的男人穿着厚厚的防风衣,肩并肩走在街面上。
罗定看着周围的人影稀疏,路两边停着的车也和国内不太一样,这是段修博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段修博说:“我离开这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也没有买房子,咱们俩只能去酒店。”
罗定把手探进他的口袋里,微笑着说:“反正有班机,我们早点走吧,大冬天的这里除了滑雪,估计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段万庆得知到段修博落地的消息后迅速开始马不停蹄地出动,然而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站在候机处的他望着透明玻璃外呼啸着离开了地面的飞机,撑着拐杖的手面上爆出青筋。
周围都是保镖,他穿着厚厚的衣服,却还是忍不住发冷。
望着已经冲上云霄的大家伙好一阵后,段万庆幽幽地叹了口气。
身后的保镖有些担心他,上前搀住他的手臂:“先生……”
段万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需被搀扶。年轻时英俊的面容如今已经被皱纹覆盖,定时美容嫩肤,也没能阻止住缓缓爬上面庞的老年斑。
从……好几年前,知道了那个脱衣舞娘欺骗了自己开始,段万庆就没有停止过想要和段修博和好的念头。
他有那么庞大的企业,那么深厚的影响力,那么多使劲儿花也花不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