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物理成绩曾经跌落谷底一次,要强的她陷入巨大的自卑和愧疚当中。
她的母亲看着心疼,便安慰她不用这么紧张,她做到这种地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她说,女孩本来就不擅长理科,她的表姐也是起早贪黑,笨鸟先飞地补上的。
她的母亲抚着她的背,温声笑道,她现在已经很为自己的女儿骄傲了。
这听起来无可厚非,母亲也是疼她,弥舒也安然接受了。
可是,这种发生在亲朋好友之间、无形的,无法拒绝的性别刻板印象才是最令人窒息的。弥舒不知不觉地已经落入了这样一个窠臼。
她在考场上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自信大胆了,她的脑海里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就这样好了,反正我也做不出来,有部分步骤分就不错了”——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
杨末直接和弥舒妈妈提出,建议让她给女儿道歉。
她的母亲很不解。她并不明白自己哪里有错,而且,杨末又凭着一个什么身份要让她向自己的孩子道歉。
杨末坦然道,就凭着你们花钱请我当家教。
弥舒妈妈哑然。
“弥舒没有到达极限,她也没有所谓的什么笨鸟先飞,她努力只是因为喜欢,不辜负自己和你们的期望,并不是为了弥补什么性别差距。”杨末看着母亲的眼睛,说道。“她天生擅长变通和思考,很适合数学。能走得更远。”
“弥舒最信任你们,父母的任何一句话在关键时期,都对她十分重要。您如果不跟她道歉,把她心里障碍清理一些,我教了她,她无法发挥出来,也是白教。”
杨末是理智现实的,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去管一个陌生人的闲事。他要继续辅导弥舒就必须把杂七杂八的障碍清理干净了,他这个人不喜欢做无用功。
弥舒的母亲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和杨末相顾无言了很久。最后杨末带着遗憾回去了。
……
弥舒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有些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