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俊朗少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穆宴秋,然眼底的愠怒却是怎么也藏不住,“我还没有问大师兄这一天天夜不归宿的是为了何,师兄倒是先质问起我来了。”
骆北很少叫穆宴秋师兄,一般这么叫都是带了点服软之意,可现在的骆北明显不是如此,他在生气,如何生气?
穆宴秋的脑子突然顿了顿,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蠢人,骆北这般举动的含义是……
他沉默地绷着一张脸,嘴唇紧抿,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中起伏的波澜,可这样的举动反倒是让骆北觉得对方是心虚了,骆北更觉得自己有理,冷哼一声,不悦极了。
“很晚了。”穆宴秋道。
骆北嗯哼一声,算是回应,他知道很晚了。
“所以你是在特意等我?”
骆北险些翻个白眼,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他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看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
“你对每个人都很自来熟,可是你向来交人不交心,也不会过于去关心一个人,那你为何会等我到现在呢?”在骆北急于开口前,穆宴秋重复道,“很晚了。”
已经很晚了,为何等我到现在。
骆北狠狠地皱了下眉,什么玩意儿,他就是半夜睡不着,得到消息跑来等着兴师问罪的,虽然等了有点久,但他不是来被穆宴秋套路的,按理来说今晚谈话的节奏应该按照他的节奏来,可是主场却已经不知不觉再一次被穆宴秋所掌控了。
“既然知道很晚了,那为何现在才回来,需要我帮大师兄回忆一下你已经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多少天吗?”骆北撇了一下嘴,冷笑,强行找回自己的气势。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为何会担心我,你以前不是恨不得我死在外面吗?”
穆宴秋不为骆北气势所动,语气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浅淡的如同在说今晚的月亮真圆一样,然那上扬的尾音却是藏不住的。
骆北想要打人了,他想要掌控节奏,可穆宴秋却每每仅凭一句话就又把他拉了回来,他们俩到底是谁兴师问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