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风落,很快他房间里最后一点他人的气息也没了。
骆北收好他老爹给他的武功心得,又净了净手,才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袍,这半个多月来第一次离开他的凌云居。
碧泉教四殿之一的毒殿。
殿门内的人一身锦缎白衣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俊雅中透着疏离,仿佛寒山寞雪。
他一手持画笔,一手扶着过于宽大的袖摆,以免浸染到墨迹,低眸垂画,而他的人本就飘逸得如同水墨画勾勒出来的,层层渲染,雅韵到了极致。
“小教主,怎生来了?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正在画画的沈玉清抬眸看向站在他房门口没有出声打扰的骆北,对着还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来的骆北笑了笑。
骆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是走进了沈玉清的殿门,哈哈道:“沈殿主,我没有打扰到你的雅兴吧!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沈玉清继续持笔画画,语调不紧不慢的道:“无论打不打扰,小教主不都来了吗?既然来了,又为何还要问呢?”
骆北略显尴尬的笑笑,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鼻子,讨饶道:“沈殿主,你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回吧!我上次真不是有意糟蹋了你酒窖里的美酒。”
这般小事沈玉清本也不在意,不过是调侃小教主两句罢了。他微微扬了扬光洁的下巴示意骆北继续他的下文。
见沈玉清果然无意怪罪,骆北才道:“不知沈殿主能否为我看看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
他眼珠还滴溜溜的四处打转,他方才好像察觉到了这殿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结果在他接近的一瞬间就又不在了,对方肯定还在殿内,只是不知对方藏身在哪?结果这么乱瞟之下眼角余光一不小心就瞟到了沈玉清低眸垂画的东西,白色的宣纸上,零疏几支寒梅风骨俱在,花下的人只用毛笔简单的勾勒了几笔,却隐隐能看出这是个男人。
沈玉清向来喜画山水,从未画过人物肖像,他还是第一次见沈玉清画人物画,这人莫非是沈玉清喜欢的人?那这人还……真是、可怜。
慢性毒药?!
沈玉清微惊,面上的云淡风轻尽数消退,放下画笔,一个闪身来到了骆北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一手按向骆北的脉门。
骆北下意识想躲,不过很快他就克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本能,不设防的让沈玉清把脉。
反复察看了多遍后,沈玉清才松了一口气,面色不善的道:“小教主身体好的很,这是闲的无聊来愚弄本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