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没想到这愿望会真的实现,他俩期末都太忙了,从w大到f大,一来一回花的工夫他心里清楚,自己被上课和实验卡的死死的,也不想让林维桢太累。
周三下午何清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晚上去哪儿吃?”
何清一愣,还没回复,林维桢就又发了一条:“我到枫华校区地铁站了,你在哪个楼呢?”
何清失笑,心里忽地亮起来。
“先斩后奏啊?”他回道,“我在实验楼,马上下去。”
林维桢:“哎,别。这样不能体现我是来接你的,等走到你再下来。”
他说完好像觉得不够似的,又补了一句:“如果你实验搞定了我还没到,知道怎么办吧?”
何清眼睛更弯了:“嗯,知道,假装没做完,再等一会儿。”
林维桢回了句“何神真聪明”就没了后文,可能在过马路。
实验室的同门师兄弟难得看见何清这副样子,跟看见极光一样新鲜。有个关系不错的师兄打趣道:“跟谁聊呢,这么开心?”
今天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整个实验室都挺放松的,他一起头,旁人也跟着凑热闹。一个学期下来何清是什么样大家也清楚了,性格是冷淡一点儿,但基础扎实,水平是没的说,平时真让他帮忙买个饭,也没被拒绝过。
礼貌和教养处的越久越明显,何清是要慢慢处的人。
一众起哄声里,何清把手机装回口袋,笑了下:“我恋人。”
这话一出实验室全炸了,几个博士师姐都顾不得淑女形象,嗷嗷嗷地叫起来。
但起哄归起哄,一个圈儿有一个圈儿的规矩,实验室的关系就这么浅,这是隐私,大家点到为止,嘴上说着“跟去看看”,也没有人真的不长眼色。
何清低头笑了笑,等到林维桢消息再发过来,便和众人告别先走了。
何清一出实验楼就看见了站在路旁的林维桢。
林维桢近来愈发像孔雀了,大冷天儿的,为了耍帅也不穿棉服,一件呢子衣走天下,最多领子立起来挡挡风。头发一看就是抓过的,还特意定了型,但实验楼门口风大,还是被吹的有点儿歪,林维桢一手捧着花,一手拎着袋子,都腾不出来手整整。那花是亮眼的橙红色,把人的脸色都衬的带光。
何清过来帮忙拿袋子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凉冰冰的。
何清微微皱眉:“冷不冷?”
林维桢没点头也没摇头,就在那儿笑盈盈地看他,好像要把没见面的十天补回来。
何清对他没办法,一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握着林维桢,把他的凉爪子放在嘴边哈了几口热气。
两人离得近了,花香便从林维桢胸口窜到何清的鼻子里,淡淡的,却很好闻。
“何医生,”林维桢眨眨眼,“怎么光接袋子不接花啊?”
何清是怕那袋子重,林维桢一看就是拿了一路。这会儿提在手里,也没多少重量,还挺好奇里面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