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好好的一个细皮嫩肉没吃过苦的人,一点点的从基层干起,可比一个家境一般的人难多了。
这并不是身份歧视,习惯了搬砖头的工人去搬砖头和金贵的小少爷去搬砖头,自然不是一个心态。
尚好到了这个年纪,忽然有点理解当初家里头想让他子承父业的心来了。
可他自己便是忤逆家里头出来的,自然明白,人与人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所以这些年也没有强迫过纪飞云和尚云杰非要如何如何。
他们只要愿意,出去捡破烂,尚好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尚晓辰这个乖宝的出现,还是对他有极大的诱惑的,太乖的人就像可以摆弄的橡皮泥,即便他的心态也是为着儿子好的,单页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子私心。
尚晓辰吃着面给陈靖安说着他爸的发家史,说着说着又论及他的养父养母和生父养孩子的不同来。
“我的养父母我想过点踏实日子,他们眼中钱不在多,如果能在银行上班或者在什么政府机关单位,再或者当老师,当医生,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是最好的。”
王爸爸王妈妈只觉着那些工作“体面”实际上是真不知道隐藏在干净阳光的表象下的这些事。
没有入过那个行业,理想状态下总觉着那地方干净些。
人和人养孩子的方式不一样,有的父母就像老话说的“你摇摇尾巴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而有的更倾向于把孩子养大了任他自己到外头闯吧,只要不给家里头惹事就好。
这样的话题陈靖安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他母亲去的早,当爹的又没有上过心,自然是不能跟尚晓辰的养父养母或者生父相提并论,于是只是听着。
“这碗面对我来说有点小。”某人摸着肚子用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话,向陈靖安申请再来一碗。
陈靖安可不想让他吃太多,向他伸出手拉他起来,对他说:“走吧,带你去吃蛋挞。”
一月底了,夜晚的风扑在身上,即便穿的再厚还是让人打冷战。
尚晓辰提溜着一塑料袋子蛋挞,跟着他行走在街头,空气里弥漫着蛋糕店飘散出来的奶油香和奶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