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被安排在第十七层顶层，被名为“空膳”的赤乌料理餐厅内。

“空膳”这个餐厅的布置非常别具一格。

进入包厢之后，孟飞他们看见的是一片阳光下的沙池，沙池中放着几块形状奇怪的岩石。

盖伦乘机展示了他的博学，讲述了蝉教关于“空”的理念。

据说神国时代，赤乌的蝉教临曹大师冥想的场所就是这样。他因为每天对着沙石冥想而悟道。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对这个孟飞有所了解。因为这位帅哥的老爹，也就是他们要保护的对象盖德，是个虔诚的蝉教徒。

盖德据说常去蝉教最为严谨的赤乌，和大师们探讨人生的意义。当然，更重要的是捐款。

在这个诸神并立的世界上，蝉教是一个独特的教，因为蝉教教徒并不信仰任何神。

他们主张人类自己抛弃一切欲望，悟道成神。所谓神就是已经悟道的人类。

这种宁静而没有欲求的宗教从南东洲诞生，经过青芒再传到赤乌，在赤乌发扬光大，和赤乌教并列为赤乌两大国教。

在那之后，赤乌人大多无欲无求，社会结构稳定，有力地支撑了赤乌强大后的对外扩张战争。

数百万赤乌年轻人被征入军队去当炮灰送死毫无怨言。直到饕餮人强制赤乌人取消了军队。

即便是如今的“空膳”，依然秉承了这种理念。所谓的“空膳”就是吃空气为主。空想即可饱腹。

当然，作为一个餐厅他们不能百分之百只销售空气。美食还是存在一点点的。

量极少，价极贵。

孟飞盘坐在沙池周围的木地板上，看着自己前面的小桌上，如同旧瓦片一般的小盘子里，摆着的一片大约三个平方厘米的淡黄色的鱼片。

这是传闻中价值几百万青芒币一条的蓝鳍金枪鱼刺身。

所谓刺身，就是赤乌独有的无需任何烹调，生的鱼肉直接切成片上桌的返祖型食用方式。

孟飞将这片鱼肉在酱油和芥末的混合物中蘸了蘸然后送入口中。

丝滑如同奶油，又带着大海的微腥、芥末的浓落、酱油的甜咸，和生鱼肉本身的难以言述的柔软和鲜美。

从此他觉得，任何鱼类如果煮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