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边骑斥候离开,其中一人扒开树皮,掏出两只圆乎乎的胖虫,咬掉脑袋,挤掉内脏,几口下肚。
“给耶耶留一个!”
“谁找到就是谁的。”
步卒喉节滚动,无视同袍怒目。
这些时日,他们饮生血,以野果草茎止渴,虫子照样没少吃。
滋味不必说,第一次入口,差点胆汁都吐出来。吃得次数多了,众人逐渐习惯,甚至开始讨论哪种口感更好,比较能够入口。
赵嘉也同众人一样,坚持以生食果腹。
食物容易解决,生水无法饮用,很简单,攻击边骑斥候,抢来就是。
关于“食品安全和卫生”问题,等离开林中,可以去找医匠,几剂汤药下去,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临近傍晚,羽林骑越过小河,朝河对岸进发。
云中骑和上郡骑兵先后赶至,短暂休整之后,同样准备渡河。
就在第一批士卒过河时,河岸两旁突生异变,最深仅没过大腿的河水,骤然间腾起浪花。
等候已久的猎手发起突然袭击,箭矢从四面八方袭来,更有木排从天而降,将河边的队伍从中截断,来不及整合,仅能各自为战。
赵嘉从河中跃起,咬着一截中空的草茎,身先士卒,对渡河的边骑发起进攻。
进攻中,察觉边骑不再混乱,开始恢复战斗力,立刻打出唿哨。沙陵步卒毫不恋战,借助河对岸丢出的绳子,陆续飞跃过河,转眼消失在林间。
“这真是……”李当户抹掉溅在脸上的水珠,看向“漂浮”在河面,以及“战死”在岸边的双方军伍,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