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干繁茂,斜枝尽断。
为君者,当舍必舍?
“高祖之后,匈奴始终为我心腹大患。我固然有心,然能力所限,仅可守成,不得开疆。国立至今,需锐意拓土之君。”景帝叹息一声,“阿彻,莫要让我失望。”
刘彻抬起头,仰视鬓边生出白发的景帝,喉咙里像堵着石头,心跳却不断加速,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蒸腾,似熊熊火焰,瞬间燃遍四肢百骸。
“遵父皇旨意!”
长乐宫,刘嫖走进殿门,发现王娡竟也在内,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窦太后靠在榻上,眼眸微合,对王娡的讨好不理不睬。
待刘嫖行礼落座,陈娇和阳信姊妹先后进殿。陈娇坐到窦太后身侧,阳信姊妹端正行礼,依长幼坐到王皇后身后。
宫人送上热汤蒸饼,无声退到大殿两侧。如非留心,近乎会忘记她们的存在。
察觉殿内气氛不对,阳信姊妹低垂目光,表情微微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阿嫖,可知我为何唤你?”窦太后突然开口。
刘嫖干笑一声,道:“我愚钝,阿母吩咐就是。”
“嗯。”窦太后抬手抚过陈娇发顶,道,“天子有意以娇娇为太子妃。”
此言既出,殿内突然响起抽气声。
王娡攥紧手指,侧头狠盯阳信一眼。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阳信脸色发白,心头狂跳,却还是忍不住瞪向陈娇。想起她在自己面前的骄横,用力咬住下唇,留下一排清晰的齿痕。
“阿母的意思是?”刘嫖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