耧车投入使用,一人一牛就能完成之前数人的工作。以畜场现有的人力和畜力,四百亩地很快就能完成播种。
为了赶农时,除了青壮和佣耕,妇人们也轮番下田。按照孙媪的说法, 有了新犁和耧车, 春耕比原来省力许多, 别说是她们,连半大的孩子和老人都抵得上之前一个壮劳力。
“早些年有这农具, 不知能多开多少荒田……”
熊伯蹲在田边,手里捧着一只木碗, 碗中是满满的粟饭和一整条兔腿, 还有仆妇腌的葵菹。
几名青壮扶着犁走到田边, 将耕牛牵到一边饮水。在木桶里洗过手, 各自捧起一碗粟饭, 就着兔肉和葵菹大嚼起来。
妇人们忙着从车上搬下木桶,往青壮和佣耕的碗里添饭。腌制好的兔肉经火一烤,纵然没有太多调料,也能让众人吃得头也不抬。
“媪,何时在再做蒸饼?滋味甚好。”一个十五六岁年纪、嘴上长了一圈绒毛的少年问道。
“粟饭不能填饱肚子?每日还有肉吃,莫要不知足!”
不等孙媪开口,一个年长的佣耕就从身后踢了少年一脚。少年踉跄两步,仍将木碗抓得牢牢的。回头看到长者,不好意思的咧开嘴。
“阿翁,我晓得错了。”
“晓得就闭嘴,多干活,少说话!赵郎君这样的主家,多少人想来做活都不能!”
年长的佣耕没用三分力,要不然,以他能扳倒犍牛的力气,一脚踹过去,少年早已经趴在地上,哪能继续捧着饭碗埋头大嚼。
众人吃饭时,公孙敖带着卫青和三头身们在畜场附近挖掘野菜。
卢信五个常年在草原流浪,对于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比公孙敖了解得更多。看到三头身们背着的小筐,阿鲁撇撇嘴,走到孙媪跟前比划两下,指了指和他个头差不多的藤筐。
“这个太重。”孙媪道。
“可以背动。”阿鲁甩甩胳膊,“我能扛起一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