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颔首,端起热汤饮了一口。
“太子终究年幼,不能让王娡乱来。”窦太后沉声道。
“阿母放心,太子聪慧,一时想不明白,时间长了总会想通。”景帝道。
窦太后点点头,话锋一转:“柏至侯家的女郎,你看着如何?”
“不急,劳烦阿母再多看看。”
“是有哪里不妥?”窦太后皱眉。
“年岁长了些。”景帝道。
“也罢,且看看再说。”知道景帝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窦太后没有深究,而是顺着景帝的话,将此事暂时揭过。
椒房殿中,王娡听完宦者回禀,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倒是在一旁的阳信停下笔,表情中现出不满。
“阿母,舅父怎可如此!”
“闭嘴,不关你的事,继续抄书。”
“阿母!”
“行了,这事不该你管。”
王娡的语气变得不耐烦,阳信咬住嘴唇,不敢造次,只能继续抄录《庄子》。终究是心气难平,下笔时重了许多。
见她不再出声,王娡静下心思索,事情已经做了,断没有后悔的余地。
王信是第一步,陈娇是第二步。如果之前让太子娶陈娇只是借势,现如今,就是她脱困的唯一途径。
一切的阻碍全在长乐宫,唯一能让长乐宫退步的就只有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