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可是段志玄的独子,一条小命如果扔到战场之上,估计老段会疯了吧。

“别说了,守了这么多天,死了那么多兄弟,老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走。”段瓒看着城外不为涌动的人潮,缓缓抽出自己已经有些卷刃的横刀:“段家从没有过临阵退缩的男人,不管是生是死,段某都将与凉州共存亡!”

护卫默不做声的点了点头,他对段瓒的劝说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如果小段要走,那么集合城中还能动的左骁卫军卒,保着他冲出去或许问题不大,只是出去之后能不能段过追杀是个未知数。

必竟直到现在外面的援军依旧是毫无动静,不知道是没有到还是埋伏在什么位置,漫无目的的冲去还真不一定能遇的上。

不过相对于护卫的纠结,小段道是看的很开,用刀背在他胸口上拍了拍:“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吐谷浑人又要上来了,准备拼命吧。”

“喏!公子还请多加小心,某去了!”护卫重重一点头,转身离开。

仗打到现在这个时候,左骁卫的三千先锋已经没有多少了,所以任何一个老兵都格外的珍贵,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需要负责的一段城墙,就算是小段的护卫也不能例外。

第十三天的战斗在天明的时候再一次爆发,吐谷浑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着凉州城涌过来,看样子是要将整座城池一鼓而下。

看着汹涌而来远超前两天数倍的敌军,一股绝望的情绪在段瓒的心底升起,揪过身边的一个人来,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直接命令道:“情报科的人呢?让他们发信号,凉州城誓与吐谷浑决一死战!”

事后曾经有人问过段瓒,当时他是什么心情,或者说当时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小段只留下四个字:你大爷的!

总之当时情况的确是千钧一发,守城十三天,八千军卒或死或伤,可战之兵不足五百,单靠一些老百姓,想要守住城头不失,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段瓒的信号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因为他的命令刚刚发出去,就已经看到在凉州城的西南方,吐谷浑数万大军的背后扬起了漫天烟尘。而正在发动进攻的吐谷浑人也开始一点点陷入混乱,像没头苍蝇一样四下乱窜。

老段同志到底还是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与凉州共存亡,在最后关头忍不住安排自己的军队从后面爆了伏允的菊。

震天的喊杀声中,战马蹄声轰鸣,原本作为骑兵的吐谷浑士兵因为需要攻城的关系,全部都是步战,坐骑什么的早就被放到一边,现在面对红着眼睛杀意盎然的大唐骑兵,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逃跑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马背上的民族,下了马之后和草鸡没什么区别,他们从来就不知道步战应该如何应付骑兵,被左骁卫追上后面像撵兔子一样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