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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曾经将整本诗经都背下来也毫无压力的自己,一碰到医书就忍不住生出了瞌睡虫。

儿时他夜里难以成眠,爷爷只需对着他念起孙先生所著的《千金要方》,无须半盏茶的功夫他就能睡着。

本以为是爷爷的声音容易催人入眠,却原来原因是出在医书上吗?

梅惊弦一手撑着下巴,双凤眼迷蒙的望着西门吹雪一张一合的嘴巴,耳边听着对方平缓直叙的声音,仿佛在听一首柔缓的催眠曲。

惺忪的双凤眼缓缓垂落闭合,下一刻又忽然睁开,紧接着又缓缓闭合,如此重复三四次后,他终于闭上眼睛,呼吸平缓的睡着了。

西门吹雪神情不变,又继续讲解了两句,见他未再睁眼,便闭口不言。

梅惊弦双目闭合,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两方阴影,如翩跹合拢落于花间的蝶翅。

他安然沉眠,眼尾带着淡淡的红晕,呼吸平稳,煌煌曳动的烛光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辉,柔和温润,如珠璧生光,光华皎皎。

西门吹雪静静看了片刻,起身上前,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探入他膝下,动作轻缓的将他抱了起来。

饶是他动作再轻柔,以梅惊弦的警觉也被惊醒了,睁开迷蒙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瞅了他一眼,咕哝了一声,“……吹雪?”

西门吹雪低头,下巴在他挺翘的鼻尖上轻蹭了下,声音低缓,“睡吧。”

梅惊弦此刻已被浓浓的困意侵袭,周身又笼罩着一股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气息,神智已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间。

听到西门吹雪的声音后,已被睡意占据的脑子也无暇思考太多,双手揽住对方的脖颈,脑袋往对方肩颈一靠,很快就睡着了。

西门吹雪抱着他走到床边,将怀中之人放到床上,方要出手除去对方的外衣,思及外头还有一个偷窥之人,便只能就此作罢。

他和衣而上,躺在梅惊弦身边。

刚一躺下,胳膊便被一双手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