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霄,不对劲!总不能是闽王时候,那时候鹤酒卿一直跟你在一起啊。不,临安重阳节之后,他自己离开了三两个月,说是一直在临安,但那时候闽王也在临安搞书堂啊。不会是那时候他跟钟磬的闽王见过……】
神龙突然灵光乍现,才思泉涌,一气呵成推理下来,逻辑自洽,有理有据,它自己都忍不住崇拜自己了。
但是,顾矜霄始终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应过一个字。
对于钟磬的话,鹤酒卿也没有辩解,只是对顾相知颌首,从容淡泊,说:“天色不早了,我不能离开阿天太久,请小友尽快来这个地方与我们汇合。”
鹤酒卿伸出手,并起两指在顾相知眉心轻轻点了点。
识海何等重要,顾矜霄却只是微微闭了眼,一点灵犀通晓他传来的讯息。
随后就睁开眼,轻轻颌首点头:“我知道了。”
鹤酒卿笑了笑,和往常一样熟悉的笑容,只是多了似有若无的心事,显得笑容也微凉:“小友,再会。”
不等顾相知说什么,面前的白衣方士便忽然湮灭,变成一只白羽墨翅的仙鹤,轻轻鸣唳一声消失在天际。
鹤酒卿一走,钟磬忧郁寂寥的落寞神情立刻就烟消云散,仿佛夜已发白,天光大亮,月光无痕。
他眉眼微抬,眼底一丝了然,平静地说:“原来不是他本尊,是那只形影不离的仙鹤载了他的分神过来。还能引魂御鹤,看来也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做什么突然出现,一副托孤的样子,平白叫你为他忧心。”
顾矜霄看着他,默然不语。
钟磬敛去最后一点锋芒锐利,桃花眼眸光清凌,微微笑了笑,温柔地说:“你不必太过担心,他的本事比你以为的可大太多了。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那位毕竟是鹤仙人啊,只怕是你哥哥顾莫问来,论起方术也抵不过他十分之一。”
顾相知清冷空灵的眉眼,微微流转,竟也难得有一丝波澜起伏。
钟磬无辜地眨眨眼,赶在顾相知开口前就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没见过顾莫问出手,怎么知道他只到鹤酒卿一成?坦白说连这一成也是看在你面子上,给他夸大了的结果。你若不信就等着看,我们日后见分晓。”
鹤酒卿一走,神龙终于也能回到戏参北斗上了,闻言不由狐疑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