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骗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背着他去杀人。他是魔魅,这是他的本性。
他也不能直言,之所以欺瞒,只是不想当着他的面杀人,不想让他看到世间人心之恶。
“我于你只是一点残留的记忆,不必因此委屈自己。”
“并无委屈,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很开心,很想做个好人。”
顾矜霄眼底微微一空,钟磬缓缓笑了,眼底潋滟生花,朝他伸出手,慢慢走近。
“请问,前面是顾小友吗?”
一道清冷薄暖的声音,淡泊平静响起,打破这方沉寂。
钟磬看到,顾相知那双清冷空灵的眼眸忽然微微睁大,就像一束天光投映冰雪湖泊。
顾矜霄心里未曾浮现那个名字的时候,脑海已经认出他是谁,身体的反应更早,循声望去的时候,脚步比目光更早走向那个人。
夏日草暖风熏,清风之下,娑罗树的花不断开落,花树那头赭黄色的门墙边,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眼蒙白纱,白纱之下那张脸,俊美清雅,不染人间丝毫烟火。
纵使一身白衣素服,冰蚕银丝,奢华昂贵如月光白玉裁剪,于他身上也只叫人觉出满身清气。只觉添了一道清贵疏离。
他站在那里不动,没有等来顾相知的回应,颇为客气优雅地颌首:“打扰了,阁下的声音有些像故人,是在下鲁莽……”
“鹤、鹤师兄。”顾矜霄从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下意识向他走去,闻言眉宇微微一锁,心头微沉,“你的眼睛怎么了?”
这样的距离,鹤酒卿怎么会看不清,不确定眼前的人是谁?
听到顾相知的回应,鹤酒卿的脸上微微展开一点笑意:“原来真的是小友,这就好。”
“鹤师兄在找我?为何不用纸鹤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