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沐君侯提醒,惊鸿一瞥之下,顾矜霄还真的无法把那个锦衣少年和当初的司徒铮联系起来。
印象中的司徒铮像一块山涧冲刷下的顽石,虽沉默寡言,却锐利敏慧,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质朴简单的气感。
眼前那个人却是一身锦衣,金丝绣纹华贵精致,而包裹其中的人,则像一块方方正正的雕塑品,像是被放进模子里浇筑出来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冷硬木然。
沐君侯简直不敢置信,终于与司徒铮再见后,会是眼下这种情景。
面对他的惊喜热情,司徒铮的反应极为冷淡。
“你这混蛋,不告而别就算了,这么久不与我联系,可知道我为了找你,差点掘地三尺?”
“多谢,我没事,不需要找。”
“这身衣服……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少说也得陪我喝三天的酒。”
“沐君侯的酒,天下有的是人想喝,就不用我了。”
“你,司徒铮,发生了什么?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
“没什么,告辞。”
“司徒铮!”
短短几句对话,沐君侯由惊喜,惊诧,不解,忧虑,疑惑,到不安。
他本意是伸手去抓司徒铮的肩膀留下他,没想到下一瞬,司徒铮毫不犹豫就拔剑相对。
沐君侯眼底既有愤怒惊讶,也有受伤黯然。
纵使不曾防备,以他的武功之高,接下司徒铮那一剑也并不难。
但失踪许久的好友好不容易相见,冷言冷语就算了,还毫不犹豫对他出剑,这就大大刺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