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又不是林照月,不是有求于他唤醒他的食物,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
“……名字?”
他没想过自己叫什么名字,一向不都是别人怎么叫他,他就是谁了吗?
顾矜霄静静地说:“不方便说没关系。你们少庄主住的是西边,下次记得别走错了。”
“你生气了吗?没有不方便说,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男人话音里莫名一丝委屈,声音清冷从容。
他的面相却是长眉斜飞,鬓若刀裁,三分孤高桀骜的凌厉,七分恣意随性的疏狂。
气质与相貌皆凌厉,神情却懵懂简单。反差这样大,说话又不通人情世故,一般来说,不是心智有问题,就是失忆了。
顾矜霄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没有生气,想不起来没关系,下次见面再告诉我也一样。”
他揉了废弃的画纸,铺了新纸继续,一边研墨,一边轻轻地说:“若是不知道回去的路,我找人带你出去。”
“我想起来了。”穿过脑海里混乱的画面,不知道曾经吞噬融合过的多少人的过往碎片,在源头处捕捉到一个稍显清晰的碎片。
空茫的苍穹,清越空灵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响的祭祀礼乐,湮没而来。
“钟磬,我的名字叫磬。”
“鼓瑟鼓琴,笙磬同音。好名字。”顾矜霄轻轻颌首。
这个叫钟磬的男人微微不解:“你怎么知道是那个字?”
顾矜霄垂眸看着刚刚写下的字,平静地说:“我是方士,当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会感应到。”
男人下意识上前两步,看着那个古怪的字:“是这样写的吗?”
“你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