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从善如流,敛裾福礼:“茯神见过鹤先生。先生霞姿月韵光风霁月,让人敬慕。”
鹤酒卿轻轻颌首,声音清冽如醴泉:“姑娘客气。在下此行是受人之托,此事如何决议,全凭庄主。”
堂上鸦九爷立刻站起来挽留道:“先生莫急离去,请先去客房稍作休息。先生的朋友也是我烈焰庄的朋友,落花谷更是我亲家,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我已命人备好车马,稍事妥当,就赶往落花谷。先生可与我等同去。”
鹤酒卿起身,桌上的茶点原封未动。
“庄主逢临变故,事多繁杂,不必在意我。”
他如同常人一般,径直跟着引路的仆从离开。
鸦九爷和茯神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直到看不见了,鸦九爷才眉头紧皱,颓然叹息坐下。
“发生了什么事?”茯神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这位鹤先生说,他刚刚从落花谷出来,说谷中突然遭遇强敌袭击,唯有我那外孙燕双飞存活。还说他突逢刺激,性情大变,愤世嫉俗。说那位顾相知姑娘,不知怎地叫我那孙儿给扣下了。这……”鸦九爷神情委顿,愁怒一起堆积在脸上,语焉不详。
茯神隐隐叹口气:“那就对上了。鸦九爷请看,这是阿铮传回来的手书。恐怕,落花谷当真有事发生。”
鸦九爷看了那纸信,脸上毫无惊诧。
茯神眉头微蹙:“可惜君侯不在。鸦九爷若是不嫌茯神武功低微,我也一同前去。”
“是啊,可惜我这义弟不在。”鸦九爷神情沉重,“茯神姑娘,我怀疑,这个方士有问题。”
茯神杏眼微睁:“鸦九爷,何出此言?”
鸦九爷面目威严而深沉:“你年纪小,有些事不清楚。方士,方外之士。很多人把他们和道士归为一类,却不知道,这两者的差别。老夫年轻时候,师父曾告诉我,方士从上古时候就有记载,有别于黄老之道。这道家,是方士被世人所斥之后,才出现的。真正的方士,行于生死之域,销身化形,以鬼神为伍,算不得人。是为——妖邪!”
茯神微微一震,冷静道:“相知姑娘也自称方士,可她所行皆是救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