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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留下儿子监管战场,自己带着章碾下了山,天色渐暗下来的时候,扶余国的信使绕过辽河来到这边,走近面前,那人一口流利汉话,朝公孙度躬身:“辽东王,我国王拖在下过来问问,白狼王何时派兵过来。”

听到称呼辽东王时,公孙度尚还赞许的点点头,待听到“白狼王”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伸手在对方肩膀捏了一下,“你扶余国三四千士兵,兵甲不齐,还能打?还是做一路佯攻最好,不要掺合进来,以免被全灭。”

“我扶余国人少,但还是能打的。”那信使涨红了脸,瞪着眼朝远去的背影大叫一声,随后,被章碾一只手提了起来,“小小蛮国,岂敢造次,滚回去!再大声嚷嚷,现在就杀了你。”

随手一扔。

嘭的一下,扶余国信使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来,引的周围巡逻、守卫的辽东士卒大声笑了出来。军营外,信使骑着瘦马跑在原野上,狼狈的沿着原路返回,他要将这段屈辱,告诉他的王。

这件事不过是夜晚里荡起的小小涟漪,就算慰仇台知晓了此事,心绪多半复杂难言,但真正能报复的能力还是没有的。而小小的插曲当中,沿着辽河北去,鲜卑人行军驻扎的营地,简单而直接,八万兵马的休息,以及随时为了作战,整个营寨都是将战马围成一个大圆,中间是最大的帐篷里,厥机和弥加正在里面。

夜风呜咽拂过帐篷,起伏的帐顶,话语持续的传出。

“弥加,如何?我就说了,只要态度强硬一点,把刀架过去,汉人就软了。”

“一路如此顺畅,确实让人奇怪。”

“汉人不堪一击,还能有什么奇怪?!明日再战,看我一战将公孙度的脑袋割下来。”

“公孙止还未过来。”

“那又如何,连他一起杀了不就成了?”

皮毯之上,壮硕魁梧的厥机削下一片羊肉吃进嘴里,将油腻腻的刀子挥舞两下:“蹋頓就是个没用的,整个乌桓都没有男人,竟然让两万汉人打破了白狼山,说起来我们与他们同祖族,简直是丢人!”

帐里还有其余鲜卑大人、头人、小帅,厥机这番话令他们吵吵嚷嚷起来,“等打跑了汉人,过去就把乌桓人一起俘虏了吧。”有人提议道。也有声音附和:“是啊,他们已经是汉人的战利品,汉人被我们打跑,那他们就是我们的了。”“那怎么分?”“到时候看谁抢的多。”众人议论之中,有人看向那边沉默不语的身影时,此时坐在单于位上,一身裘衣的弥加见到众人目光望来,他摇摇头,耍弄手中的割肉小刀。

“总觉得一路打下来,太过容易了,虽然每场战事汉人都在极力厮杀,可并不像辽东的精锐,汉人一向奸诈,此事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