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坐在书房里, 看着萱兰整理出来的文书, 现在这桩案子已经进展到准备判案。
“贤王为了保下自己的岳丈, 在朝中极力奔走,甚至在皇帝面前跪下求情过了。”萱兰立在旁边,“但我们好不容易收网, 自然不能轻轻放过,铁证面前, 即便皇帝心软,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三公主搁下书册,抿唇, 倘若那时候她还留在京都城, 必是一网打尽,而不是如今尚且给对方留了一线生机。
萱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 知道她对这个结果并非十分满意。这些年三公主行事雷厉风行, 有铁面之称,有时候连萱兰看着也觉得她手段过于凌厉无情。
她深吸一口气,“三日之后, 监查院会下判决, 到那时方才尘埃落定。若是殿下……”
三公主起身,“准备进宫一趟。”
当年便是这贤王妃的父亲,兵部尚书, 利用职权之便,进贡了一批已做手脚的西域贡马,结果太子狩猎,堕马而亡。当时彻查,处理了一批直接相关的负责官员以及内侍,但这些幕后大人物隐藏得很好,三公主也是花费了多年时间才收集证据,查清了当年太子堕马事件。
皇帝想来也是知道了。但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贤王作为他的第一个孩子,于情于理他自然选择保下贤王。
三公主望着宫城大道边上的凤凰树,已是初冬,叶子都快落光了。
她的心一片静凉。
公主府里,温漫安顿好了行李,贝壳围着她叽叽喳喳,一改往日害羞内敛的脾气,说了好多的话,其中问的最多的是抹香去哪里了。
“她留在蓬莱岛了,从今往后就是自由身了。”温漫坐在窗边的案几上,一边吃着久违的糕点,一边抬眸笑意盈盈地看着贝壳。
贝壳却眼圈一红,十分感伤,“那她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温漫连忙安慰她,“那不一定的,她待腻了说不定就坐船回来了呢!可能怀里还抱着一条人鱼崽崽回来呢!”
却不料贝壳直接哭出来了,“她果然是被漂亮的人鱼拐走了!”
“……”温漫心虚地低头默默啃绿豆糕,心想还是被一条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鱼拐走的呢,当然这个还是不要说了。
好在贝壳是个存不了心事的小姑娘,没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又笑吟吟地给温漫端来了刚进贡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