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珠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揉捏住,流渊那双淡琥珀色眼眸出现,蕴满了深深的笑意,“香香,你的脸好红哦。看到我,这么激动?你看……”流渊将手慢慢地移到抹香的脸庞上,然后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腮帮子,直到捏得嫣然如小红花花瓣一般。
抹香果真红了一大片,眼波盈盈几乎要挤出一汪清水来,她微微扬起天鹅脖颈,抱紧了流渊光滑的鱼尾,吐出甜言蜜语来,“真是想得人家骨头都发软发疼了。”
以天地为席,海浪滚滚,昏沉沉的天空忽然劈开一道深紫色闪电,涌上来的海潮将沙滩上相拥抱成一团的两道身影照亮了,肌肤如雪,长腿挺拔,曲线姣好,一瞬之后又重新隐入昏暗之中。
粗粝的沙子滚遍了全身,正处于热恋期的人鱼尾巴以原始热情的力度,一下又一下,凶猛热烈,以一路摧枯拉朽之势攻城略地,直到热汗涔涔,天地失色。
抹香浑身无力地躺在沙滩上,她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条巨大的尾巴正黏滑地晃动着,卷起散落地上的渔网纤绳。
那纤绳如小蛇般粗,每隔几寸便有一碧绿小结,网眼间缠着水草珊瑚枝,在抹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纤绳缠在了抹香纤细白皙的腰身肩颈之间。雪色与碧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冰凉又坚硬的尾鳍越过一个个渔网的格子眼,仿佛小刷子一般在上面一一扫过。抹香咬住碎发,在电闪雷鸣间媚眼如丝。
最后流渊是拖着躺在渔网里的抹香,一路回到椰木屋子里的。
抹香柔若无骨地趴在上面,面色潮红,虚弱地眨了眨眼睛,最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擦拭着她的额头,然后有样东西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冰冰凉凉,十分熨帖,安抚着抹香内心的焦躁无力感。
清晨的阳光洒落,抹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洁净干燥的眼神。身上盖着一床薄毯,毯子上绣着精致的绣球花纹。四周静谧一片,只能隐约听到潮涨潮落的声音。
抹香忍不住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海滩,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似乎昨夜的狂风暴雨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如果没有浑身酸痛如拆遍骨头一般的感觉。
抹香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额头,好笑地摇摇头,自己竟然孟浪如此,硬生生做到了发烧。
她靠在枕边,有些意犹未尽地望向那空空荡荡的沙滩,就如之前几次一般,流渊总是来去匆匆,她不能在岛上多待时日,跟传奇中的美人鱼一样,每到了时辰她就要跟泡沫一样消失在海岸上,重新回到那深不见底的九渊之中。
抹香轻轻咳了一声,发现自己昨夜将嗓子叫哑了,有些干燥生涩。她朝床边挪了挪,然后探出手臂,打算拿起搁在一旁的陶碗,清润一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