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将针药包摊开,见对方不顾已然红肿的手指,依旧在那专心敲盏曼吟,眸光宛如星辰璀璨动人。
倒是有些怔愣了。
寻常人等,中了她的痒骨粉,大多都是熬不住,要去挠去叫的。她倒是安之若素。
流渊见她目光流连在自己指尖,不禁莞尔,“倒是痒得紧了,不知有没有办法医治?”
白芷收回视线,一脸平静地说道:“当然能医治,毕竟是我下的毒。”
“……”旁边的抹香以手卷发,倒不是很吃惊,其实她看到夫人的手无端端地红肿起来,便猜到是白芷了。她不傻,也隐约猜到这位夫人不是真夫人,故而她才敢放纵自己,但又为了内心隐秘难言的刺激,没有点破。
而流渊本鱼也没有惊讶,她将自己红彤彤的手指举起,先懒洋洋地欣赏了一番,然后才含笑对着白芷说道:“你下手可真重,也不怕我伤心?”
白芷已有经验,知道这条人鱼脸皮之厚,心机之深,眼看她就要来勾自己下巴,白芷开口:“我进来前就在手上脸上涂了毒,夫人要是嫌自己的手还肿得不够,尽管摸。”
流渊笑了出来,笑得很是狂放不羁,抹香都看呆了。
白芷不为所动。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流渊更觉得她有意思,凑近了几分,“那我被你伤了,医女姐姐肯为我治吗?”
白芷微微一笑,很是体贴,“好,医女姐姐这就帮你治。”
锋利寒芒的银针从药包里摸出,温漫闭上眼睛几乎不敢再看。
后宫自古多倾轧斗争,温漫困在自己的溯光记忆里,不知湄姬如何得罪了宫中贵人,只看到她半身是血地被宫人抬了进来,紧接着御医女前来治伤。
听那宫人谈论,这医女还是皇后开恩派来的,不然以湄姬此时秀女身份,是请不动御医女的,只能生死由天。
温漫靠在水晶缸边上,为湄姬凄惶感伤,很多事情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