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白登时又气了,难道知道她们兔子有灵智,是这么值得不高兴的事吗?
江砚把兔子小心地捧回屋子里,江老四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应该已经睡下了,堂间的圆桌上还留着一支点燃的蜡烛,照下的光亮笼罩着大半个厅堂,能让江砚如常前行。
把兔子带回了不大的房间里,甄白还在生气,她气江砚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以至于江砚拿着蜡烛很犹豫她今晚睡哪儿时,甄白只鼻孔朝天地翻了他一眼。
虚伪的人类。
刚才还对她表示不屑和满不在乎,现在倒好,居然又故意要给她换窝睡了。
江砚低眉看着她通人性的动作,心里的哀伤又浓郁了些,他能卖出好几块钱的兔子肉……
江砚闭了闭眼,使劲想要忘却到手的肉飞了的难过,好不容易压下那股子肉痛,江砚给兔子顺毛,快刀斩乱麻斩断了抱兔子上床的念头:“小白,你身上好脏的,今晚就再委屈你一晚了……”
为防止她偷偷逃跑,江砚又和从前一样给她上了绳子,只不过她屁股下的草垛上还多添了块干净的粗布。
甄白:“……”
“咕咕咕!吱咕!”
江砚听不懂她叫唤的意思,但也很耐心地听了好一会儿,甄白骂得累了,喘着气儿,一屁股坐在软乎乎的草垛布上,看着少年茫然的神情,她憋着的一股气登时又没由头地松掉了。
啊呀,这个蠢笨的人类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呢,她还浪费口舌干嘛。
折腾了好一会的甄白终于抵挡不住了困意,困极了地沉沉睡去。
江砚茫然的目光在她的酣睡声下渐渐散去,他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披着撒下来的月光,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帘。
……
第二天清晨,和丁为国约好的一起上山去,江砚不用上工去,难得没有天不亮就起床来,但他还是要和往常那样蒸好早饭,等着丁为国来敲门喊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