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狡猾的人类。
哼……丑陋的阿砚。
晚饭被端上了饭桌,一盘子今天刚摘下的炒青菜,四个大窝窝头,还有小半盆子的萝卜汤。
看到熟悉的面窝窝,甄白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她扑腾了两下,动静不小,江砚的目光就落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儿把兔子抱了出来,让它蹲在自己的膝盖上。
江砚家的窝窝头是用地瓜面和玉米面各掺半做的,既没有纯用地瓜面做的黏硬,也没有玉米面的松软香甜,只有股子淡淡的甜味,不软不硬,还算能入口。
江砚也不明白这兔子怎么就不爱吃青菜也不爱吃萝卜,偏偏就看上了他家的窝窝头,把手里的窝窝掰了两半,一半递给了巴巴看着他的小东西。
甄白咬着杂面窝窝,三瓣嘴一耸一耸吃得香甜。
江老四眯着老花眼看去,桌上立了支长长的新蜡烛,烛火光亮,把窝在江砚膝头的一团影子拉得长长,江老四又把目光落在江砚身上,布满褶子的脸上笑了下。
“这兔子……像个人似的。”
江老四沉吟了半晌,笑着这样说道。
他这话落在江砚心尖上,少年垂眸,看了眼抱着窝窝吃得欢快的兔子,眸光微动。
晚饭过后,江砚掀了和炉灶相连的汤罐锅盖,他正是发育的年龄,个子比去年拔高了一截不说,手脚似乎都长了,毫不费力就能探到里面的盖子。
甄白吃完饭又待回了他的袋子里,她一双圆滚滚的眼珠子乱晃着,好奇地打量了厨房的构造,看着看着她又失了兴趣,目光定格在江砚盛起锅里滚烫的开水的动作。
烫罐里的水是在烧火做饭前就灌上的,它不仅挨着大锅,底下的炉灶被干柴烧得旺膛时,烫罐里面的水也热了。
不仅能做饭烧水一举两得,还能省下一笔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