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面,是个高到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脸的男人,对他严格得近乎残忍。
小男孩一次次受不了了崩溃,却一次次都挺了过来,每次的训练都卡在让他几乎晕过去的程度。
只有每个月的月末,是他最高兴的日子,因为这天,他能去医院看他的妈妈。
也只有妈妈,毕竟爸爸很忙很忙,一年只能见四五次。
病重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每次见到他都在笑,笑着笑着就会眼泛泪光。
林眠理能看懂一点。
就这样,就这样,他从6岁一直不间断地训练到了9岁,四年里没有童年,没有玩乐,没有伙伴,有的只是冰冷的围墙和山一样的教练。
每天给他留下的,除了各种训练后的疼痛,就是一滴滴眼泪。
9岁的时候,他的身体有点承受不住,倒下了,醒来的时候有人跟他说,他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和修养,底子已经打得差不多,以后可以不用这么频繁。
于是他被送到了一个疗养院里,有专人给他调理身体,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少年。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少年会在他的生命里留下那么重的痕迹,当时只觉得这个少年好凶好凶,虽然他整个人很干净,脸蛋白皙,五官精致得看不出性别,但身上透着一股血腥凶狠的感觉,好像随时要扑上来咬他一口一样。
比林眠理还要压抑,还要阴暗。
但是后来,他们竟然成为了朋友。
那个少年告诉他,他叫江隐,隐蔽的隐。
这让林眠理很高兴,少年是他这些年来第一个朋友,他高兴得不得了,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了他,带着他在疗养院里玩,去疗养院的后山探险。
看着少年一点一点变得开朗,小眠理觉得自己也幸福了很多。
几个月后,他们一起出了疗养院,林眠理的父母给林眠理请了老师,半年后,林眠理正式入学,连跳几级,跳到了普通孩子应该上的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