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里最后一点针水快要落完的时候,许旸帆才行色匆匆地出现在输液室门口。
舒铖还保持着半靠在床上的姿势玩手机,明明余光里已经瞟到了熟悉的身影,但他还是假装没看见,一直到来人走到他床边。
“我来晚了,学生会那边有点事情耽误了。”许旸帆有点抱歉地朝舒铖解释。
舒铖这才抬起头来看许旸帆,外面应该很冷,许旸帆骑摩托车来回,鼻尖都被冻红了。
许旸帆看了一眼针水吊瓶,又低下头看着舒铖,有点自顾自地说:“快完了。”
舒铖“嗯”了一声,许旸帆又说:“相机我放宿舍了,等会儿回去拿给你。”
舒铖又“嗯”了一声,许旸帆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照片拍得不错,学过摄影?”
“没有。”舒铖动了动身子,声音淡淡的。
“那确实不错的。”许旸帆笑了笑,“老师也夸你。”
这回舒铖没说话,但心里却忍不住有点小骄傲起来。
针水又滴答滴答地滴了几分钟,舒铖还没反应过来,许旸帆就已经替他按下了呼叫铃。
护士很快就来了,又等针水往下落了些,护士才弯下腰撕开舒铖手背上的胶带,“唰”地一下拔掉了针。
舒铖自己按着针印儿,有些艰难地用脚去找鞋穿。
许旸帆看他猴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不躺会儿?”
“去厕所。”舒铖言简意赅。
他忍了好几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