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感觉自己有点笨,郁闷地看向窗外。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高楼大厦似乎要融进风雪里。
“以前我送二少爷和小枝去高中,每次寒假返校都下大雪。”司机道,“一眨眼您都大学毕业了。”
沈锦旬兴致缺缺:“然后被扣在家里帮忙收拾烂摊子。”
“老板早把您当成了接班人,现在只是想让您在子公司多锻炼几年,给您出难题呢。”司机笑了笑。
沈锦旬的视线始终落在手机屏幕上:“随便吧,就当体验物种多样性了。”
云枝听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感觉沈锦旬回国后的处境很艰难。
半夜才下班,到了现在还在查收邮件,公司情况不怎么明朗,身旁的司机居然是从沈父那边跟过来的,摆明了是在监督他……
云枝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平时不积德的下场。
车子没有驶进小区,停靠在附近的公交站台。云枝回到租房的时候,室友没回来,出门前特意打扫过的屋子已经乱了,地上散着快递盒和外卖垃圾。
取暖器的橙红色暖光在逼仄的空间里闪烁,像是团反复摇摆的火焰,但云枝还是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会。
他靠着门板,忽然察觉到隐隐作痛的部位似乎没了感觉,犹豫地解开了衬衫扣子。
随着手上的动作,常年不见光的肌肤露了出来,白皙得比外面积雪还要亮。
“怎么……”云枝不可思议地顿住了。
照理来讲,应该会留下淤青的,要很久才能消退。
但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好像没受到过任何伤害。
还是沈锦旬弹自己额头的那一下来得最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