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向房间的某个边角走去。随后用细不可察的声音道:“你生长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了。你是产生异变了吗?”
他左右来这里也不过两三时日,第一次与富冈义勇会面时几乎没在对方身上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硬要说的话,大抵不过对方过于孤僻,不喜欢站在阳光之下直面他人。而那个时候……对方的影子虽然说清浅了一些,但其实还是有的。
水镜不可能生长这么快。
而角落的积水轻轻摇晃,涟漪渐起,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
富冈义勇早上醒来时整个人都有点懵。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虫师已经被他拥入怀抱。对方相对来说娇小的身材刚好能被他紧紧抱住——对,是他抱着人家,而不是人家抱着他。
问题来了:他的一只手压在对方身下,另一只手附在对方身上,他应该怎样才能在不惊醒对方的前提下和对方分开?
富冈义勇悄咪咪地将最上方的手挪开。很好,对方没有醒。
然后他试着拉扯了一下被对方压在身下的手。
灶门炭治郎轻微地动弹了一下,吓得富冈义勇立刻没再动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但是此刻让他再去想办法把手挪回来他肯定是不敢了……而他一时半会之间也不再有睡意了,于是就这么干脆地躺着描绘对方的眉眼。
他小声告诉自己:反正灶门炭治郎一时半会醒不了,就这样吧。
睡着的虫师少年紧闭着双目,他平日里总是含着几分浅笑的,富冈义勇本以为他在睡着的时候也一定是同样眉目舒展的样子,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出乎意料的……这幅样子。
他的眉毛轻轻地蹙起,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情。呼吸清浅而平稳,但是整个人却在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宛如什么幼兽一样,因为感到不安而紧紧抱住自己。
是因为颠沛流离的生活?还是自己惨遭鬼灭门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