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常洛已经在自由城呆了快三个月了。
西斯托在确认他不会自杀后,已经允许其在自由城内活动了。
只是在严密的监视下,是不可能离开自由城半步的。
这时候,他想起了万俟空身前和他描述的场景。
自由城是个长夜城,因为有整整半年天都不会亮。
自由城又是个不夜城,因为即使天不会亮,灯火也不会熄。
跨越了二十四个时区,南来北往的商客,各自过着各自的时间。
自由城会给予人真正的自由,包括时间上的自由。
很多人在这里醉生梦死,自由的过着自己的时间。
等一场梦醒后,才问旁人:今夕又是何年何月何日?
由于被囚禁在自由城,也由于李特的死讯,郑常洛也过了一段这样的日子。
......
三个月来,郑常洛清晰的感受到,街道上开始渐渐的萧条。
原来几个陪自己喝酒的人,来的也少了,说是要加班生产军用物资。
那些人动不动就骂:西斯托是个不顾百姓死活的独裁者。
郑常洛苦笑,不接话头。
郑常洛很清楚,即使在战时经济管制状态下的自由城民众,也要比财阀世界和平繁荣年代的百姓,日子好过很多。
这到底应该说是这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还是因为自由才是人性本来的面目?
如果被自由民知道身份,郑常洛觉得他都有可能被当街打死。
好在,他现在只是一个失去自由的自由城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