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泼了酒,还不解气,右手按上剑柄,剑拔了一半,刚露出一截霜刃,他的手陡然被戏璕用折扇压住。
戏璕看起来弱不胜衣,手劲却奇大,一把铁骨扇都被他压得变了形。
不过扇子终究不算趁手的兵器,青年侧身一让,趁着折扇滑开,刷地一声,拔出长剑。紧跟着,破空声响起,他的手腕猛地剧痛,长剑脱手。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怒喝,一道黑影冲过来。却是赵昂,他一拳将青年捶得身子一歪,扯住青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那百八十斤重重地砸在地上,死死摁住。
这时,长剑当啷一声跌落在地,冰冷的锋刃反射着月光。远处阴影中,曹昂拂了拂衣袖,谁也没看见,他刚才弹出一颗小石子,打落了青年手中的剑。
青年受制于人,挣不脱,他若直接拔剑,根本就没机会靠近郭嘉。然而,靠近了也不济事,谁能想到戏璕也有那样的身手?青年奋力仰着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恨恨地盯着郭嘉,那目光,就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桂树上的喜鹊被某种无形的气场惊醒,扑棱一下跳上高枝,聒噪数声。
一群人围过来看热闹。这一刻,青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大声说:“郭奉孝,你无耻……呜啊……”
赵昂抡起拳头,对着青年的脸来了两记猛的,根本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有几个比较冲动的武将,比如吕布、夏侯渊等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
郭嘉:“……都住手。”要出人命了,各位。
青年蜷缩在地上,看他的官服和绶带,年纪轻轻,已经是秩比两千石的将军,不过郭嘉瞧他眼生,应该是洛阳系的官员,清闲无事,俸禄照领,显贵但没有兵权的那种。
郭嘉狐疑:“这人怎么回事,跟我有仇?”
戏璕微微挑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说:“奉孝当真不记得?修建皇宫的时候,木材不够用,你让摸金校尉掘了梁王墓。这位仁兄就是梁王的嫡孙,越骑校尉王子服。”
王子服,是宗室子弟,其实应该称作刘服。
郭嘉让人挖了梁王墓,还对外宣称:这是王子服的一片忠君之心,是梁王嫡孙刘服自愿献出梁王墓中的上好木材,支持皇宫的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