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是有点意识的。”俞生仙想到了顾亦修，不由说道：“大概就和人类睡觉时被迷住了一样，会有那么一小部分的意识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做梦，但就是无法醒来，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杜川：“……”

俞生仙：“不是这样的话，他在自己体内阴气开始恢复的那个时候开始，只需要每年装作自己并未苏醒的样子瞒过那四个家族里的人，说不定这一天还会更早。”

杜川望向镜海下的黑龙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也就是说，这条黑龙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吗？”

“恩。”俞生仙点下头：“只有在自己体内的阴气完全的恢复，他也才能打开冥河，才能利用冥河拦住那些河灯，也才能破了那河灯的万花镜法，他也才有机会破镜而出。”

杜川：“……”

也是没有想到，明明是一条龙，竟然也会蛰伏的如此之深。

卜奶奶那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如果是按照俞生仙的说话，也就等于他们一直置身于危险之中，竟然毫无所觉！

而她还是卜氏一族当代的巫者，到头来还是靠着自己的孙儿才得知的这个消息，算出了今年大凶的卦象……

但是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改革开放，是从她这一代开始的，古镇里的年轻一辈开始大量的外出务工，也是从这二三十年开始的。

所以，这是她的失职！

卜奶奶的心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出，大量的溅在了河灯和镜海之上，还有一小部分溅在了镜海上。

两眼发黑的卜奶奶摇摇欲坠，还是杜川连忙扶住了卜奶奶，紧张叫道：“外婆！”

卜奶奶便靠在杜川的身上，嘴里不停的喃喃着，“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是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