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曜之笑道:“许氏银针十八法最后一式,名叫牵机,中者前尘尽忘,自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瑾心绪繁杂,心中愧意更浓。
许曜之趁机道:“如今郡主已醒,又前尘尽忘,王妃要在下做的,在下都已经做完了,不知……”
“你想回临淮?”萧瑾索性点明了许曜之的心思。
许曜之知道在萧瑾面前是耍不了小聪明的,他重重点头,语声诚挚,“这一年来,我往朝商岛寄了许多信,父亲一直没有回我,直到近几日,朝商岛终于来了回信。”说着,他急切地从怀中摸出了信笺,双手呈给萧瑾,“父亲说,我当爹爹了!”
萧瑾接过信笺,匆匆地扫了一眼,“是个女娃?”
“嗯!我唯一的女儿。”许曜之似是知道萧瑾对这个字眼很在乎,他故意加重了这个音,“我回去后,一定不会涉足仕途,我就在临淮规规矩矩地做个大夫,造福临淮百姓,王妃,你就放了我吧。”
“也好。”萧瑾微微点头,将信笺递还给了许曜之。
经历那么多,吃了这样大的一个亏,若是还不能正心为医,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许曜之激动地接过信笺,对着萧瑾拱手一拜,“谢谢王妃!”
“牵机,会失效么?”萧瑾若有所思地问向许曜之。
许曜之神情微滞,想了想,他才道:“下针若不到位,便有可能想起来。”
“嗯?”萧瑾紧紧盯着许曜之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
许曜之坦然看着萧瑾,藏在袖下的手紧紧捏着衣袖,他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更镇静些,“在下幼承庭训,针法练了多年,从未失手过,自然……不会下针不到位。”
萧瑾略微放心了些,她倦然挥手,“去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诺。”许曜之再拜,可转身还没走几步,便又听见萧瑾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