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一一记下。
“还有一事。”秦王有些难以启口,可正如萧瑾所言,这是风险最小,也是代价最小的一个法子。
刘明并不是蠢人,秦王妃半夜来此,宫中定有变化。
“殿下尽管吩咐。”刘明拱手一拜。
秦王拍了拍刘明的手背,叹声道:“过几日再说吧。”
“殿下。”刘明淡淡的笑了笑,从帮手秦王开始,全身而退已是奢望,有些事就算秦王不吩咐,他也会去做。
唯有换个天子,才能护佑他一门上下安然无恙。
“这几日寻个理由,把楚姑娘留在秀明殿,莫让她再去给陛下请脉了。”
秦王愕然,“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臣的幼子只有三岁,殿下是知道的。”刘明说着跪了下去,他仰头看着秦王,语气热烈,“这几日殿下也都看见了的,临淮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与臣幼子一般年岁的无辜孩童惨死麻风……人祸从谁而起,殿下就算不说,臣也能猜到是谁!”
秦王倒抽一口凉气,“刘明,你我交好多年,你是医者,你的双手不该……”
“再不该沾染,我也沾染了,不是么?”刘明已经下过一次毒了,他只后悔,那毒粉没有再多洒一点,“医者可以治病救人,却医不了人心可怖,他若得活,天理不容,无辜枉死之人只会更多。”
秦王叹息,“刘明,此事你我要仔细斟酌。”
“殿下别担心,如今就算华佗在世,也医不好他!”刘明激动地回答。
秦王大惊,“你做了什么?”
“每日汤药都是公主亲手喂服的,我没有经手,楚姑娘也没有经手,所以汤药只有公主能做手脚。”刘明说得淡然,“我每日回太医院,都要例行查验熬药药罐,每个药罐内层,我都悄悄地抹了一层活血的药粉。”似是知道秦王会担心郡主,“此药粉无毒无味,对郡主身子有利而无害,可对那人而言,血脉畅行会将封在四肢的余毒带些出来,侵入脏腑,只须数日,毒便再难拔除,随后只要小小的一个刺激,便会以风疾严重之相气绝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