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宫宴之后,刚怀上燕缨不久的萧瑾突然中毒,她一直以为是太子暗中下的毒手。只是苦无证据,也只能息事压下,为了保下腹中孩子,她才去求了齐轩——当时的太医院,她不信任何一个御医,她只信齐轩一个。
也因为如此,萧瑾一直对天子有敌意,燕缨也落下了从娘胎中就带上的病根,从出生那日开始痼疾缠身,艰难地活到了今日。
对秦王来说,那是另外的一番心境。他与萧瑾成婚三年,好不容易暖透了她,终于等到了萧瑾的好消息,却伴随了萧瑾的中毒坏消息。
“断人子嗣,当年的皇兄还没有这般狠毒的心肠。”秦王双眸通红,骤然转向了齐轩,“府中的茶叶都是上等贡茶,此毒就下在贡茶之中,本是想让我终生无嗣,可却没有想到,阿瑾也喜欢喝那种贡茶,日积月累,那夜宫宴之后便突然发作……”
秦王妃从未想过,事情竟是这样。
齐轩没有立即反驳,秦王说得有理有据,容不得萧瑾不信。
“纵使如此,与我何干?”齐轩突然咬牙反问。
“若不是你在贡茶中做了手脚,你怎能那么快就知道解毒的方子?”秦王厉声大喝,“刘明可是花了整整三年,才研制出祛毒的方子,你当年的医术,能及上刘明的七成么?!”
秦王妃猛地一震,同样通红着眼睛静静看着齐轩,她虽没有开口问他,可双眸几乎滴出了血来。
齐轩摇头,却无话反驳,只能焦急地大呼,“阿瑾,你别信他的话!”
“殿下,”秦王妃颤声轻问,“那祛毒的方子你用过么?”
“用过……”秦王苍凉地笑了笑,“终归迟了……可是,阿缨是个好孩子,得她承欢膝下,我已足矣。”说话时,他已接近哽咽。
秦王与她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与他只有阿缨一个孩子,永远只能有她这一个孩子。
怪不得秦王那般疼惜阿缨,怪不得秦王总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给阿缨。
他待阿缨的爱,深沉中透着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