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一一将佳肴奉上案几,不少官员瞧见了这菜式,不由得暗叹,这帝宴赴上一回,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菜肴上好,内侍们端着陈酿上殿,给众位官员与家眷的杯中添了酒,低头往后退了半步,候在案几边。
天子的亲侍提了酒壶,刚欲给天子斟酒,却被天子按下了。
“今日朕高兴,自己来。”说着,天子接过了酒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他举杯敬向了秦王,“承远,这第一杯,朕先敬你。”
“皇兄,请。”秦王举杯,与天子一起笑饮下了这杯酒。
兄友弟恭。
帝家最大的幸事,莫过于此。可自古至今,帝家真的有真正的“兄友弟恭”么?
秦王妃淡然看着眼前这一幕,今日无非就是各自戴着面具演一出酣畅酒宴,其实无趣极了。
她下意识地往殿外望去,天子特意差了子靖去请阿缨赴宴,她只担心云清会不会在路上出言不逊,刺激了阿缨。
萧子靖终是出现在了大殿外,秦王妃看她并无焦色,暗舒了一口气。可瞧她又是一人前来,她又悬起了心来。
秦王夹了一块炙肉放在秦王妃盘中,低声笑道:“阿瑾,阿缨是个聪明的孩子。”
秦王妃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她回眸看了一眼秦王。
秦王眯眼轻笑,“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王妃莞尔,这句话她依稀记得,是她初见秦王时,秦王对她说的。
当初觉得秦王和蔼可亲,像是一只随时笑眯眯的猫儿,如今听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日初见,她不禁有些失神。
萧子靖在殿外恭敬地一拜,“参见陛下。”
天子笑然看她,却不见她身后有云安的身影,“怎的不见云安?”笑容微敛,语气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