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齐轩彬彬有礼地点了下头,收拾好了药箱,提着走向了另外的一个病家。
多年后的今日,再回想起那年的风雪与瘟疫,虽然人事已非,秦王妃还是能记得那个少年郎的明净。
独一无二。
是她的,也是他的。
秦王妃的思绪回到了当下,她记不起这一路上秦王说了些什么。她安静地随着秦王站在临淮行宫的宫门之前,望向了步幛的尽头。
阳清公府的荣耀,给了她恣意的年少时光,也给了她一个无法挣脱的枷锁。
哥哥走得早,留下了萧子靖这个最大的隐患。
血脉相连,如何能不管不顾?
经年相濡以沫,她已习惯了秦王妃这个身份,甚至偶尔也会庆幸,当年穷途末路时,老天还算待她不薄,让她遇上了秦王燕承远。
一个皇子肯为她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堂堂秦王事事对她千依百顺,这样的深情滚烫如烈阳,秦王妃自知不可辜负,却得之忐忑。
不安从何而来?她一直想堪破,却一直堪不破。
“圣驾至——”司礼太监扯着嗓子高唱一声,天子銮驾出现在了长街步幛的尽头。
秦王妃与秦王率领行宫大小官员一起跪了下去,山呼道:“恭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边天子銮驾浩浩荡荡行来,整个临淮城都陷入了沸腾的山呼万岁声中。
【春雨间】虽然幽静,却还是能隐约听到那些万岁声。
绿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她只用跟在郡主身边伺候,不然看见那样大的场面,不知她会瑟瑟发抖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