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朝擦了擦下巴,背靠树身站直,“我可能也要出国了。”
“去哪个国家?”
“英国。”
舒临安脸上泛出苦涩的笑,“啊,我要去法国。”
楚谨朝喉结滚了滚,“那很不巧。”
“对。”舒临安点头附和,“很不巧……”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鲜少有像此时此刻一般进行不下去的情况。双方沉默了好一阵,舒临安维持着笑容继续说:“现在的我,给不出对你的任何承诺,即便我心里想对你说的有很多,但现在的我和你,还没有成熟长大到有能力,足够兑现自己的承诺。”
少年间青涩的誓言如同一把燃烧的火焰,它发自肺腑,足够将另一个人融化。但当热情退却,时过境迁,火燃烧过后,剩下的只有一地的灰烬,风一吹,连影子都抓不到。
所以少年的舒临安,不愿意给少年的楚谨朝,像这样只存在于一时的承诺。
他宁愿选择闭口不言,他想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足够成熟,他的谨朝也足够成熟,他会将他此刻心里所想所愿,全部送到谨朝面前。
刚成年的十八岁,已经过了头脑发热只靠一腔随时可能被扑灭的火焰去思考问题。
楚谨朝摸了摸在他手腕上已经有了温度的表,神情难测,“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