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到了更年期吧。”陆惊风喝了口自带的矿泉水,伤感在此时袭击了这位大龄文艺青年,“人啊,一旦发现自己开始自然秃顶,且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挽回一根毛发的时候,焦虑的浪潮就会淹没理智。”
喟叹完又话锋一转,“所以啊,还是得趁着年轻多赚钱,早退休早安生。不用年纪一大把还因为工作的烦心事发火,也不用面对年纪一大把的领导动不动就对你发火。”
这就是当代穷逼青年陆惊风毕生的梦想:赚钱,退休。
“跟更年期没关系,汪泽的脾气一直都那样。”林谙冷不丁呵呵一声。
还是打个两块钱的麻将都能当场撸袖子急眼的那种。
“哟,林妹妹还认识汪局?”茅楹八卦地凑了过来。
林谙一根手指抵住她额头,用力推了回去,“不熟。业界传闻。少八卦。”
“喏,这是你们要的赖美京案子的审讯记录。”
说话间,张祺再次推门进来,风风火火地一屁股坐下,把一个薄薄的档案袋扔在玻璃圆桌上,又把手里的一份文件夹打开,铺在陆惊风的面前,“今天老陆来得正好,就陈景福那个案子,还有一些疑点要跟你讨论。”
“什么疑点?”陆惊风将文件夹摆正,入目就是一张陈景福凄惨的死相。
“据他夫人交代,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病重的儿子,陈启星。不谈那个法子阴不阴损,有一件事得告诉你,随着受害者人数的增加,陈启星的病情当真一步步在好转。”张祺从文件夹最下面抽出一叠厚厚的医院病检化验单,“血癌晚期,保守治疗,基本就相当于被医生放弃。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但是从第一个小孩死亡的那天起,癌细胞忽然就停止了扩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陈景福那套取阴魄还阳魂的做法的确可行。”陆惊风食指的指节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副作用就是,会被阴魄孕育的鬼婴反噬。”
“嗯……不过,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恶灵居然有能力让人起死回生?”茅楹匪夷所思。
陆惊风迟疑地拖长了音调,“唔——难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没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
“那不都成大罗神仙了?”
“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