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风口水都不敢咽一下,生怕这个疯女人一个手抖就给他割了喉管,血溅当场。粗略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求和的言辞,再一低头,他猝不及防地落入一双杀气腾腾的幽深瞳眸。
电光火石间,他仿佛看到一匹磨尖了利爪和獠牙的恶狼,正不动声色地蛰伏在这具平凡的躯壳里,随时准备突然跃出,撕开敌人致命的胸腹。
“easy,calm down~~~”学渣陆组长硬生生被逼出了第二种语言。
“恶狼”压低了嗓音警告:“劝你别惹我。”
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经典狠话,“会死得很难看。”
“那我很怕怕哦。”每次面对威胁,陆组长都忍不住要皮一下,好缓解一下紧张。
于是缠在颈项上的黑线就毫不客气地勒紧了一分,划破了外面一层油皮,渗出一行鲜红的血滴。
温暖的血液甫一离开毛细血管,就被那根黑线吸收殆尽。
陆惊风感觉到脖子上的东西一见血就兴奋起来,蠕动的速度加快了一倍。酥酥麻麻的痒意混杂着星点疼痛袭击了中枢神经,大脑感知到危险,全身的肌肉自发绷紧。
气氛沉默下来,二人僵持着,此时只要有一人有所动作,厮杀一触即发。
走廊上,几位查房的医生风风火火地经过。
“四号床那个紧急送进来的病人醒了没?”
两人对视一眼,林谙手腕一转,黑线恋恋不舍地松了开,重新爬回袖口。
一进门,领头的主治医生就察觉出这房里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她的目光在那一对闹别扭的小夫妻身上逡巡一遍,了然于胸。
在妇产科任职的年头长了,什么破事都见过:保小不保大的混账男人、重男轻女的刻薄婆婆、独自一个人过来生娃的单亲妈妈……由此炼出一双火眼金睛,只消一眼就知道这家有啥过不去的坎儿:这不是明摆着吗?都以为孩子没了,互相怄气呢。
“行了,两口子置什么气?”医生推了一把陆惊风,把林谙赶上床,“都是一场乌龙。你那是假孕,做了B超了,根本就没怀,没怀哪有的掉?有啥可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