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恭结束长篇大论的演讲,拿起茶盏,润了润嗓子,侧头看向张慎:
“谨言意下如何?”
千里迢迢赶来担任幕僚的两位同窗里,张慎主修的就是兵法,是杨恭急需的人才。
张慎颔首道:
“如果是我,不会让那些商贾富户、乡绅望族离开,叛军必定会选择以战养战,破城之日,便是他们家破人亡之时。
“不想家破人亡,那就帮忙死守城池,如此才能极大可能的消耗掉叛军的兵力。不过,这是在朝廷有援兵的情况下。子谦,你这折中之法,做的不错。”
说着,他看向得意弟子,心存考校,笑道:
“辞旧,你来给诸位分析一下青州的局势。”
青州知府、都指挥使、提刑按察使、以及他们麾下的文官、武将,纷纷看来。
许新年并不怯场,挺直腰背,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本官认为,青州能守多久,该怎么守,首先诸位大人要明白三点。
“一:云州的环境!
“云州气候潮湿温暖,土地肥沃,家家户户皆有余粮;且背靠汪洋,盐田无数;过去的二十年里,逆党暗中侵蚀朝廷漕运衙门,暗中转运铁矿无数。盐铁粮皆不缺。
“如此富庶之地,杨布政使想用流民和贫民拖垮对方,杯水车薪罢了。”
“那按许大人的意思,杨布政使的策略不妥?”青州知府眉头紧锁。
许新年摇摇头:“杨布政使的策略自然不会出错,但侧重点要变一变,不要想着拖垮他们,而是要拼掉他们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