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初,内阁。
议事厅,首辅王贞文捧着热腾腾的养生茶,听着各殿大学士激烈讨论。
“陛下这是何意啊,为什么商讨了两天,他都没有表态?”东阁大学士赵庭芳皱眉道。
连续两天朝会,都在商讨善后事宜,但对于这场战役的定性,以及后续巫神教可能出现的报复防范,元景帝表现出极度消极的态度。
细枝末节的事说了一大堆,正事绝口不提,不管诸公如何进谏,他都不理。给事中这两日上蹿下跳,昨天写奏折,今日直接在殿上怒斥元景帝。
然后一起被拖出去庭杖。
“陛下看起来,似乎不愿给魏公一个身后名。至于东北边境三州的调兵一事……”
说到这里,武英殿大学士钱青书停顿一下,没有往下说。
换成任何一人,这般作为,都可以打上通敌叛国的烙印。
但陛下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只能说是近来昏聩了。
笃笃!
王首辅敲了敲桌子,等大学士们看过来,他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且温和:
“午膳后,我去一趟观星楼,见一见监正。”
他的嗅觉比其他人更敏锐,自从魏渊战死后,王贞文按照传回来的情报,复盘了这件事。
他察觉到此事不仅是涉及两国,更涉及品级巅峰的隐秘,而后者是他们这些文臣无法涉猎的领域。
但监正绝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