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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书的尊重,张慎无比严肃的双手接过,湖面清风吹来,书页哗啦啦作响,飞速翻阅。

张慎的脸色变幻,被场内众人看在眼里,先是愕然,继而欣赏,到最后竟是振奋。

裴满西楼问道:“先生觉得,此书如何?”

张慎没有立刻回答,沉吟了一下,叹道:“妙。”

“全书分为三卷,第一卷兵道,论述了何为兵法,何为战争,便是不通战事之人看了,也能知道什么是战争,提纲挈领。

“第二卷论谋,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形容的太好了。十二种谋攻之策,让人拍案叫绝啊。

“更难得的是第三卷,精研排兵布阵,提供了许多种武者与普通士卒的配合的阵型,极大发挥了普通士卒的用处。”

裴满西楼确实是惊才绝艳的读书人,兵法之道,他张慎输了,儒家讲究念头通达,死鸭子嘴硬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再说,输了文会,丢脸最大的还是元景帝和朝廷,云鹿书院早就被驱逐出朝堂,他没必要为了国子监这群酒囊饭袋的脸面违背本心。

张慎喟叹一声:“老夫的《兵法六疏》实不如你这本《北斋兵法》,甘拜下风。”

“都说云鹿书院的读书人,品性高洁,名不虚传。”

裴满西楼笑了,笑的酣畅淋漓。

他为什么要挑张慎做垫脚石?理由有三个:张慎名气够大;张慎隐居二十多年;张慎是云鹿书院读书人,直抒胸臆,品德有保证。只要自己的兵书能折服对方,他就不会昧着良心打压。

君子可欺之以方,就是这个道理。

凉棚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失去了表情。

竖瞳少年玄阴嘶声笑道:“都说大奉文道昌盛,尽是读书种子。看来,都不及我裴满大兄。大兄,等你回了北方,你就是咱们神族的许银锣了。”

他指的是如许七安一样备受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