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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布政使勒住马缰,喝问道:“阙永修,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要造反不成。”

阙永修狞笑道:“杀你们这些蝼蚁,何须造反?”

他的独眼绽放凶光,他残忍冷漠,他扬起长枪,喝道:“杀!”

前有狼,后有虎,处境瞬间变的危急。侍卫们竭力保护郑布政使和家眷,然生死之间,自身就的拼尽全力,如何还能顾及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一轮冲杀之后,马车倾翻,女眷被乱刀砍死,阙永修长枪一递,挑起郑兴怀的小孙儿,猖狂笑道:

“郑大人,你自诩清官名流,眼里不揉沙子,前年不顾淮王颜面,严查军田案,以侵占军田为由,杀了我三名得力部下,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我杀你子孙,是礼尚往来,接好了。”

他一抖手,把孩子的尸体甩向郑布政使,但这是幌子,在郑兴怀下意识伸手去接的疏忽间,阙永修投出了长枪。

长枪贯穿身体,把人钉在地上。

但死的不是郑兴怀,而是那个窝囊怕死的纨绔子弟。

郑二公子,这个怕死的纨绔子弟,抬起苍白的脸,哽咽道:“爹,我好痛,我,我好怕……”

他依然是那个没用的纨绔子弟,早已成家立业,却仍然会向父亲哭诉。

可这个贪生怕死的没用废物,却在危急关头推开父亲,用自己身体挡住了长枪,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畏惧父亲,他唯唯诺诺,但在他心里,父亲应该是头顶的一片天,比什么都重要。

许七安突然感觉泪水模糊了视线,眼眶灼热,他下意识的想伸手擦拭眼泪,这才想自己只是旁观者,真正流泪的人是郑兴怀。

共情到这里结束,画面支离破碎,许七安眼里最后定格的,是阙永修狰狞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