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青龙寺之后,一直借居在南城的养生堂,那里收留着一群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许大人知道后,慷慨解囊,隔三岔五的就送银子帮助他们。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俸禄也就五两银子,当时他还是一名铜锣。可他从未有过怨言,还安慰我说银子是捡的。
“呵,我偷偷调查过他,他与所有打更人都不同,从未以权谋私,压榨百姓。那些银子,还是他自己节衣缩食省下来的?”
听到这里,净尘和尚沉默了。
他想起许七安自卖自夸的话,说自己不曾拿百姓一针一线。
度厄法师不置可否,淡淡道:“行善事,未必是善者,人有千千面。”
恒远皱了皱眉,心生不悦,继续说道:“那弟子再与师叔祖说一件事,桑泊案之前,他曾经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险些斩了要玷污她的上级,而他也因此入狱,被判了腰斩。
“若非当时永镇山河庙被毁,朝廷急需用人,他已经死了。”
度厄法师思考了许久,又问:“他有何特殊之处?”
特殊之处……恒远斟酌着回答:“除了天赋异禀,是修武道的奇才,并无特殊之处。”
度厄大师似乎有些失望,颔首道:“你且出去忙吧。”
恒远双手合十,退出了房间。
“师叔,恒远并没有说谎,这么看来,那许七安确实是位大善人,虽然这人的行事作风让人讨厌。”净尘和尚说道。
不管是为官,还是做人,那许七安都是个品性温良的人。虽然也有一些令人讨厌的油滑,但这并不降低前者的成色。
度厄大师“嗯”了一声。
俊秀的净思和尚当即道:“那么,他还会和邪物有什么牵扯么?”
度厄大师摇摇头,沉声道:“此案的幕后推手是万妖国余孽,元景帝和监正,前者出工不出力,后者冷眼旁观,与那银锣关系不大。既是个善人,我们便无需与他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