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给事中的奏请,得到了在场诸公的附和,不涉及利益之争,不涉及党争,诸公们一下子变的轻快起来,勇于发言,发表各自的意见。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持赞同意见,也有人不愿意看着杨恭扬名,毕竟这位青州布政使是云鹿书院的读书人。
但更多的人希望朝廷这么做,这样一来,事迹传来后,有利于朝廷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非常加分。
这与读书人喜好名声是一个道理。
近些年来,从民间到士族,从百姓到乡绅,骂声不绝于耳。立戒碑之事,可以挽回些朝廷名声。
王首辅跨步出列,“臣提议效仿青州布政使司。”
元景帝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他虽然修仙,虽然不理朝政,虽然敛财无度,但他觉得自己是个好皇帝。
“杨恭大儒之名非虚,此诗于朕在位期间诞生,必将名垂青史。朕不但要在各州衙门中立戒碑,朕还要亲自书写,以朕手书拿去拓印。”元景帝笑道。
“杨恭当年科举及第,诗词就是当届翘楚。”王首辅也跟着笑了。
在场就魏渊懵了半天。
尔食尔碌,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不是许七安当日在问心关中写下的诗吗。
怎么就成了杨恭的?
还是说,这本就是杨恭的诗,许七安是听了他堂弟许新年的讲述?
魏渊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论诗才,一百个杨恭都不及一个许七安。
此诗最近才出现,巡抚队伍一路南下,势必路过青州。也就是说,许七安回到青州,这首诗又是从青州传过来的。
想通之后,魏渊皱了皱眉,心生疑惑:“此诗是许七安所作,为何陛下方才忽略过去,是刻意的,还是青州布政使司故意没写许七安的名字?”
折子是青州布政使司传回京城,这类折子通常是由衙门吏员代写,毕竟布政使不可能事必躬亲……也就是可能存在吏员为了讨好布政使,刻意忽略原作者……到时候,只需要说是写折子时的疏忽便能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