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有可能让他们好好瞧一瞧那位翊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玉衡微微一笑,应道,“皇叔说得是。”
直到他们移步画舫的时候,玉衡都没有见到风信,后来问了云漠澜才知道老将军三天前就来拜过府了,言明了今日不会到场。
玉衡听了自家二哥这话似乎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再次牵住了跟着福王妃一并前来的瑶光,她这妹妹刚到王府就去王妃婶婶身边闹腾去了。
“一会儿在船上小心点,别乱跑。”玉衡握着瑶光那有些汗津津的手,拿过了石榴手中的扇子帮她扇风,“多少有些危险的。”
这次福王府中开宴就是为了她们这三位公主能和翊王在一个稍微宽松点的环境里面接触接触,所以男女同席,他们都在一处。
画舫逐渐行到了荷塘中央,那湖上的荷花到真是开得一如夏日时的光景。只是那湖上微风带了几丝凉意,才知已是入了秋。
乐伶拨动了手中的琵琶,嘈嘈切切,如环佩相击之声。
菜是佳肴珍馐,酒是陈年照殿红。
酒香荷香混在一处,成了一种别样的韵味,惹人沉醉。
宴已半酣,乐伶手中的琵琶正在这时换了调子。一曲忆江南,如身临其境,吴侬软语,让人心热。
“这曲子倒是能听出些我们璃国的调子来。”朗策看着云漠若瞥向屏风后面的乐伶的别样眼神给了他个机会。
“这乐曲相似,不知翊王是否看过我们大汉的舞?”云漠若转过来看向了朗策。
“那日在兴庆大殿上不是见识过了吗?”朗策端着酒杯看着湖上的荷花笑了,“确实与我璃国的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云漠若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朗策着话了,那天在兴庆大殿上确实是见识过了,他想让开阳献舞,但是总不能把一国公主拉过去和宫娥相比吧?
“那日大殿上的舞不过是助兴,”云漠若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可这舞姿亦是艺术,开阳就精研舞艺,自然不是那宫娥能相比的。”
“哦?”朗策这时才像是来了兴致,他看了云漠若一眼,眼中的笑意十分明显,显然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正好此情此景,翊王也可与我们众兄弟姐妹一同欣赏一番?”云漠若说着给了开阳一个眼神。
“皇兄这样说,小妹也只好献丑了,就是不知翊王殿下”开阳说着抬目看了朗策一眼,那真是将这天下万般柔情都揉进了那一双眸子里了。
朗策看着面前的姑娘在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又将视线垂了下去,脸上却渐渐晕上了几分娇羞的红霞。
那双一直因为笑意眯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的冷芒,不过这冷意到不是对着开阳的,而是对着云漠若的。
他现如今自然是看清了这个公主不过是他的兄长手中的工具罢了。
但是朗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给了开阳一个台阶下,希望云漠若不要再谋划些别的什么。
开阳见朗策同意了,便对着他们施了个礼,转到屏风后面对一众乐伶说了什么。
然后又到后面去更衣了。
朗策借着这会儿功夫不易察觉地瞧了瞧玉衡那边。只见这位大公主似乎并不在意究竟发生了什么,正拿着小银匙给手中的荔枝去核,然后笑着将那亮晶晶的果肉放在自己妹妹面前的碟子里。
而瑶光显然对自己手里的莲蓬更感兴趣的样子,那几个莲蓬都是刚才宴会的时候这小公主伙着郡主跟她一并在湖中采的。
那浅浅的青色染在素白的指尖上,玉衡笑着让身后的侍女拿过帕子来给她们两个擦手。
等瑶光把手擦干净拿过姐姐剥好的荔枝往嘴里塞的时候,开阳回来了。
一身淡蓝色的裙装绣满了荷花,手臂上还挽着长纱,发间别着几只银色的蜻蜓,一颤一颤的。
这身衣服显然也是精心准备了很久。
琵琶声再次响起,开阳踩着乐曲起舞。
朗策饮着酒没有再看向那正旋转着的公主。
被自己的兄长当物件使,不知道这公主是从来没有想过反抗,还是一国公主在这里给一个男人献舞,云漠若把他妹妹当什么呢?
他想要这样一个宛如傀儡一般的公主嫁给他做正妻,图得是什么,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