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冥安瞧着那还算配合有型的队伍,对着同样在树端的哨兵做了几个手势。
祁墨和福王世子的帐篷在车队的最中央,守备军围着一众文官,最外围是铁骑军,树上警戒的都是风冥安的亲卫。
毕竟越靠近危险,越要能让她如臂使指才好。
树冠上活动的距离有限,所以树上哨兵多配备的是弩箭,在风冥安的手势指挥下,三支弩箭从三个方向瞄准了对面领队的头、胸口和后心。
三处齐发,却几乎只有一声轻响,破空之声从三面而来。
要刺杀黜置使派出的杀手自然不可能是个无能之人,领头的黑衣人显然也有着近乎野兽一般的直觉,一个拧身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躲过了致命伤,只有一支弩箭扎在了他肩膀上,但是三根一扎长的钢针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瞬息即到,似乎预判了他躲闪的方向。
双目、心口。
这次他没能躲过去。
砰的一声,人体倒下,激起了地上的尘土。
树上的守卫也借着那些杀手被这斩首行动吸引注意力的那短短一瞬的时间落到了地面上。
江湖上的杀手自然比不过这些从战场上生死之间打熬下来的士兵,无论是自身的功夫还是相互之间的配合都要逊色不少,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尽数被拿下了。
等祁墨意识到驻地边上出了什么事出来查看的时候,风冥安把唯二的两个活口五花大绑压到了他的面前。她身后远远能看见有军士正在处理地上的尸体,还有血腥味儿顺着风飘过来。之后随行的文官才后知后觉骚动不安起来,但是很快便被云溯阳压下去了。
云溯阳见随行的官员安定下来便来到了祁墨和风冥安身边,他看着这两个俘虏和风冥安身上的血迹脸色也有些发白,还没等他开口想要问些什么,便见风冥安的脸色骤然一变。
长刀以迅猛之势出鞘,刀锋映着火光晃了云溯阳了祁墨的眼睛,但是他们还是看到风冥安身体旋转半周顺势挥刀横砍,似乎有什么坚硬至极的东西撞击到了刀锋上,发出了两声脆响。
之后周围的守卫便将这两人围了个严实,风冥安再次挥刀又打落了两枚暗器。
地上散落着四枚被劈开的金色算盘珠还有三枚铜钱。
“如意楼赚天下金,就是不知道有命赚,可有命享?”最后这算盘珠暴露了金子的位置,风冥安已经能察觉到她的气息了。
至于铜板,从刚才暗器飞来的方向看
风冥安做了个手势,让人把那两个俘虏也围了起来。
“这世道男子为尊,我们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呢?”娇俏的声音覆盖在林地上空,让人察觉不出来具体的方位,“更不要说我们游走江湖本就比将军还要苦命呢。”女子的声音里带了些柔柔弱弱的哭音,若对面是个男子或许还真的会有些心软。
“苦命?明明是视人命为草芥吧。”风冥安的声音倒是依旧冷清,还带着锐利的杀机。
营地中铁骑军已箭在弦上,瞄准了四面八方,羽箭和弩箭齐上,保证如意楼的这两位都在射程之内。
“这么喜欢喊打喊杀的,难怪那个王爷不要你呢。”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铜板。
“青山不改,流水长流,风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看在你能打落我们暗器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本公子来的时候还遇到了焱燚宗来的十五和十九,他们可没有本公子这样怜香惜玉。”铜板一边说着声音越发远了,似乎他和金子已经离开了。
但是风冥安并没有示意弓箭手解除警戒,她伸手接过了风康递到她手中的弓和羽箭。朱弓上用金线绘着的睚眦映着火光。
三支羽箭齐射,这下才真的逼退了如意楼的两位来客。
他们倒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还顺带着把焱燚宗也给卖了。
至于之前那些黑衣人,应该只是想要将祁墨和云溯阳引到外面的诱饵,他们不会是如意楼的人,应该也查不到出身,但是看身手和本事却也不像哪方势力驯养的死士,更不是鬼庄的属下。
风冥安没用多少手段这些人就招了,买凶杀人,他们不过是混迹江湖的小喽啰,连真正的买主是谁都没能弄清楚,只知道对方出了三百两黄金,这些金银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
这场刺杀也提醒风冥安布置守卫的范围或许要在再扩大一点了,若是如意楼的人真的认真起来,他们那暗器还真是防不胜防。
“云凰将军,这焱燚宗?”云溯阳在看着风冥安让人处理了那两个刺客之后才开口问道。
他这问题一出祁墨也看向了风冥安,适才那人说“十五和十九”这焱燚宗究竟有多少弟子?!若是那些人的身手也和今日这最后来的两个差不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