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问的这个问题很明显是想让她也从素华宫中出来,帮他做些什么。
可陛下放他出来的原因应该只有一个
所以无论她这儿子在谋划什么终究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当年的事?”云漠尘微微歪着脑袋笑了笑,“娘娘指什么?”
“如果你知道的东西是薛家”
“儿臣该走了。”云漠尘看着肃昭仪那有些急切的脸,心中蓦然烦躁异常,他打断了肃昭仪的话,站起身来便迈步走了出去。
他不想再听当年的事了,不愿意再听他的父亲是怎样放弃了他,让他承受那样不公平的待遇。
明明这锦衣华服和云漠澜身边的位置是应该从他出生起就属于他的东西,凭什么被夺走呢?
“二哥,我们走吧。”见到云漠澜在素华宫外面等他的时候,云漠尘的思绪没有平缓多少,反而是变得更加疯狂偏执了。
既然到他身边来了,那就永远别想离开了。
这场封王典礼,云漠寒走得早。
毕竟云漠尘究竟是郡王还是亲王跟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云漠尘搞事的时候不要害到丫头、不要谋算风家那就基本和他无关。
如今的景王府倒是还没有能让人图谋的东西,唯一有的就是他这嫡出的身份,这个又不可能从他身上拔下来。除非云漠若能折腾到云帝废后,然后再立德贵妃为新后,可即便那样他也还是嫡子,更不要说云漠若现在也不会有精力往后宫里面伸手。
其他的毕竟有云帝在,但是天高皇帝远这句话终究还是有那么些道理,有些事云帝似乎可能真的无暇顾及,毕竟天下这么大,事事都要他操心。
对身处安阳城中的三省六部来说云帝的掌控和制衡可以说几乎是绝对的,但是各地方官吏就难说了。
他等了这么久,等着十五开朝后有人递折子进京,但是却等来了更沉重的消息。
派到冀州的巡抚应是年后返京,但是三日前收到消息,他回安阳的路上遭遇马匪截杀,就连马车和剩下不值钱的文书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就在他刚刚离开冀州地界的官道上。
湖州长史的府邸在灯节当日走水,妻子、幼女命丧当晚,后来这位长史就因难以忍受这切肤之痛精神失常状若疯癫了,家中长子年少可欺,无力支撑主家,家族分支的族亲前来搅扰,如今家族不宁。
柳州当地出事的大官没有,却有几个七八品的小官丢命的丢命,重病的重病,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摊上了人命官司。
当然也有些人写的折子是真的进了安阳城的城门的,就是没能从户部手里出来,没能以奏折的形式让云帝看到。
自己的爹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事云漠寒心里多少还是有谱的,纵然这些人出事了,云帝那里也一定得到了消息,他应该是知道这些人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的,只是现在暂时的证据应该被毁得差不多了,没有办法明面上先处置而已。
至于云帝究竟知道了多少要看后续的进展了,毕竟他这父皇应该没有那么多精力就盯着云漠若和平北侯以及冀州候的人,他要操心天下那么多事情呢。
不过云漠寒的手中也是有不少能用的东西的,虽然还够不到后面的那些大鱼,但若是现在要对付一些小鱼小虾也不是做不到,毕竟冷炙和令曦年前也不是在白忙活。
只是这折子上不到明面上终究是
这件事只是彻底让云漠寒意识到了这些人的疯狂和不择手段。云漠若是真的不把天下百姓放在心里啊。
他的谋划可能还是要把最坏的打算算得更坏一点才好,可若是
丫头怎么办?
他的丫头也在云漠若算计的范围内,虽然云漠寒很不想承认,但是云漠若想占有风冥安的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或许真的要想个办法,能让那些人在风家云凰身上看到更大的利益,只有那样他们才会为了保住这份利益,不会太过没底线地算计风家,算计他的丫头。
而且要是能就不会只有云漠若一股势力想要联姻风家,会有更多的人来跟他争抢,这些人也能相互达到一种制衡,便能导致短时间内没有人能真正得手。
如今这样的利益
那原是丫头最盼望的事情
本来只是打算由着那些人盘算的,或许现在他来主动推一手会比较好?
可由着那些人盘算就够让丫头生气的了,若是他再主动推一手这或许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他的丫头究竟要怎么办?
她得好好活着,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是的,他发过誓的,他会护着他的丫头一辈子的。
既然如今那些折子上不来,那他就想个办法让其他人能获得更多的证据,或者他获得证据之后
他不需要自己的人,不需要再在朝堂中形成另一股势力,不然一旦将来他也迫于党派之争那可就真的走不脱了。
还是不要让他的父皇知道他究竟能做成什么事比较好。
所以他唯一需要的就是纯臣,看不下去云漠若和与他相关联的人所作所为的人,然后将那些证据递到他们面前,再暗中扶持这些纯臣上位,毕竟这些人也会是云帝需要的人,只要看准时机借势而上,那他就终究能达成所愿。
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他在云帝这一局中所处的位置,以及终究会被那些人觊觎和算计的风家。
他知道大将军足以应对这样的事,他能保全风家,他也知道他的丫头其实一点都不会怕。
但哪怕是这样
终究是太过凶险了,那些人真的已经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了。
还是一开始的那份心思啊,无论怎样,他要他的丫头好好的。
得找个时机去见一见她了。
在这样多的眼睛的注视下,谈何容易。
云漠寒在迈入自己的府门前,向着四周环视了一番,这一年年节过去,他景王府周围那不怀好意的视线越来越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