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年可还要进行岁考?”
一生员问道。
并不是每个秀才都有资格参加乡试,只有经过岁考优等者才有资格。
这其中,要涮落许多人。
好多人都是凭着运气过了岁考,然后再凭运气过了乡试。
大部分生员其实都没指望过会试能中,中个举人,就已经心满意足,可以回乡当个乡绅了,运气再好一点,还能当个官。
因此不少人听闻此问,都巴巴的看向杨养正。
杨养正熟知此中内情,闻言登时皱起眉头来,沉声斥道:“若是连岁考都无把握,只妄想凭一时气运过考,老夫劝尔等还是早早回乡种田罢。如今新法大行天下,再想像以前那般,只凭一个举人功名,就在乡里大肆收献土地,行兼并之事,是万万不能了。新法之后,生员免田税三十亩,举人免田税一百二十亩,足够你们耕读嚼用。”
新法之前,秀才可免税赋八十亩,未仕举人优免田一千二百亩,未仕进士优免田最高可达三千三百五十亩。
而实际上得到了举人功名后,根本不会再束缚于一千二百亩的法令内,往往是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因此,凭借功名下投献的田地,举人收租都能吃的盆满钵满,成为乡绅豪族。
但新党推行新法后,这样的“好事”再不会有。
实际上,正是因为这一点,新法在外省的推行,堪称举步维艰。
地方乡绅的反弹力量之大,超乎想象。
但宁则臣一伙儿还是强行压下,甚至调动异省驻军,协助清丈田亩。
灭族之事,也不是没出现过。
听闻杨养正这般说,众生员的面色无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