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太妃闻言,啧啧叹道:“太夫人说的极是,可不就这样吗?我那女儿出阁都有二十年了,还是常回头闹我,真真是冤孽啊!”

众人都知道她家情况,闻言大笑起来。

其她人都不敢和南安郡王府比,也不愿再生事,因此你一盒我二盒的分罢,让贾琮得闲了早早送到各家府上去,再给银子……

因是恶客,又有逼迫之嫌,所以没人留下吃饭,早早离去了。

待外客走后,贾琮顺势告辞,却被贾母留下,问道:“你心里可有怨气?以为老婆子耳聋眼花,里外不分了?”

贾琮摇头道:“没有,琮不敢有此念。”

贾母闻言哼了声,道:“是不敢还是没有?”

贾琮心下无语,不过还是道:“当真没有。老太太都要为了贾家的利益,虚与委蛇,委曲求全。我若再怨老太太,岂不更不孝?”

贾母闻言,面色松缓下来,叹息一声,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可见真是大了。贾家如今的声势,多靠这些世交故旧撑着。都是几辈子的交情,若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得罪了,实不值当。”

贾琮点点头道:“贾琮明白。”

贾母又道:“明儿你使人将那香皂送去后,不许收人家的银子。这些人家之所以巴巴的来上门,倒也不全是因为前儿没买到,多是手上没什么银钱。开国勋贵一脉,日子过的好的,也不过那么三五家,都只是维持着面上的光鲜,内囊早就吃不住了。你若再如数收银子,反而让人生怨。”

宝玉闻言都觉得过分,在一旁小心的看着贾琮,然而贾琮依旧面不改色,道:“不过些银子的事,老太太不吩咐贾琮也明白这个道理。都到了这个地步,没必要再让人说贾家小气,左右只这一回。”

贾母闻言,拿眼细细打量了番贾琮的神色,回头与王夫人对视了眼,二人都有些动容了。

这等胸襟气魄,她们是真正没想到的。

再看看和贾琮同岁,如今还整日里和家里姊妹们顽闹别扭的宝玉,两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宝玉分明才是衔玉而生的大福运者,怎地……

又看了看宝玉那张清新不俗似多有福寿的圆脸,贾母心里一叹,心道也许要看以后,想了想,又对贾琮道:“今日你去宝玉院里住,不许回去。每一回生事旁人第二天多倒霉,今日我偏要看住了你,我倒瞧瞧,还有人倒霉没有。”